没人重视,从小就被高盼儿压的死死,有好的东西也先紧着姐姐弟弟挑,她习惯了也没有任何想法,仿佛就应该如此一样。
怯懦卑微的性格,让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越自卑就越不受待见,提起二姑娘,就是笨嘴笨舌。姑母唯一提起她就叹气:“得了个男孩,像个凤凰蛋似的。打卦、算命、测字,起个名字使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事。姑娘家就没人看了,双儿双儿,就是希望两个都是儿子。”
“给,给你,拿着。”苏锦塞给她一个泥人,小人捏的惟妙惟肖,憨态可掬。高双儿第一次见,眼睛里都是喜爱,双手捧着,虽是小玩意,却无比珍惜。
“给我给我。”高鹏举劈手夺过,胡乱的看了眼,然后“啪”的扔在地上,哭闹起来:“不好玩不好玩,蛐蛐儿,我要蛐蛐儿。”吵着闹着冲了出去。
“追啊,快去追,别叫他跌倒了。”赵氏焦急的喊着,一群这丫头婆子追赶出去。没人在意碎掉的泥人,没人在意高双儿心里的有多难过。望着那堆碎陶土片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高盼儿看着跑出去的弟弟,再看地上的碎渣滓,看着乌烟瘴气的场面。她睥睨着这一切,然后发出和柳姨娘一样的冷哼。
“哼!,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世面。”
高家大小姐挺直着背,缓缓的走过来像只高傲的孔雀,冷言冷语的讥讽着妹妹。凌厉的眼神也扫过了苏锦,带着丫头翩然离开。苏锦本来想说“我也给你带了一个。”听她言语里的不屑,张张嘴也就没说出口。只是一直不明白,高盼儿为什么会对她有如此敌意。不过是个客人,过几日就走了。若男每次来都有说不完的话,同样情况,如果有人来她家做客,只怕要开心死了。
第一日就这样潦草的过了,二日清晨,高盼儿和高双儿来请安的时候,丫头还在给苏锦梳头。两个姑娘垂首无语,默默的候着。婆子说她们还没吃饭,苏文茵这里正好摆饭,留她们一起吃。高双儿自然愿意,偷偷用眼睛望苏锦。高盼儿则不然,冷冰冰的说:“祖母给我留了饭,一早便让我到她那边去。”苏文茵知她孤傲,心思重,便不与她理论,点头让她下去。
千层糕,三丝包子,鳝丝羹汤,八宝小菜,血糯米粥,鸭油烧饼。林林总总有七八样子,高欢儿埋头吃的香甜,旁边婆子丫头给两个小姐布菜。苏妈妈抱怨:“这群乌鸡白眼的刁奴,肯定克扣二姑娘的份例了。阖府只把个爷当星星,可怜老实的二姑娘。夫人不知,三爷昨儿才得的蛐蛐儿,竟要一百两银子,置几亩薄田不好吗?就是小丫头子也能买几个了,正经事不做,这份家业早晚折腾空。”
苏文茵怎会不知道这些,但是哪里又管的了,只求她们不来烦她。
“双儿,我问你,你院子里服侍的丫头有几个?”
“现在服侍的是文喜,扶翠,彩凤和吴妈妈。姨娘说够了,劳烦母亲挂心了。”她总是中规中矩,懂事的让人心疼。
“三爷不说了,都是姑娘,怎么大姑娘就配四个丫头两个婆子呢,可见是十个指头也有长短,心也太偏了。”苏妈妈听了直摇头。
“你哪天想了,就到我这里来,丫头不够也跟我说。”
“谢母亲,双儿知道了。”高双儿越懂事,文茵就越心疼她。
“母亲,你这里的糕真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吃撑了闹肚子。回头你走的时候包一些带回去,想吃了让吴妈妈告诉小厨房给你做。”
“许久没见吴妈妈了,上次还是过节的衣服找不到了,丫头们才央她过来问问。”高双儿眨巴着小眼睛,边吃边说。
“夫人不知道,这吴婆子架子大的很。上次来把服侍二小姐的丫头骂了个遍,骂丫头子们不尽心弄丢了小姐的东西。她倒不是吃酒赌钱,她在外头做点小买卖,有个杂货铺子。就算是家里的生意,服侍小姐才是她的本分。可怜咱们二姑娘没人管没人问,老夫人和姨娘的心都在大少爷身上,哪有时间管二姑娘。就是站在眼前也看不见,便宜了这婆子,欺负小姐没人管,可劲儿的在外面浪,只顾自家生意,本分倒是忘了。天晓得她做生意的本钱哪来的,像个耗子似的,连吃带藏,倒有脸骂丫头,可怜二小姐被她算计的差不多了!”
她何曾不知道这其中关系,她进府的时候,吴婆子还只是灶上的。才多久就从灶上拨到了姑娘屋子,成了服侍二姑娘的婆子。还不是走了柳氏的路子,逢年过节给柳氏供奉一点没错。也怪这柳氏,满脑子都是儿子和银子,丝毫不过问二姑娘的事情。
为娘的不管不顾自己女儿,这才任由老奴欺负。这些老婆子一双势利眼看的明明白白,只拍柳氏的马屁。有了柳氏撑腰,现在越发猖狂了。苏文茵只是不说话,她看够了这些。刁奴欺幼主,也就高家这样乱了礼法的才做得出来。现在当家的是老太太,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都不能做。由着她们闹吧,闹到多晚算多晚。
“母亲,老太太说了,这几日叫我和大姐姐不要去学堂了,苏姐姐来了,让陪她逛逛咱们家。”高双儿还要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