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醋,挂着脸扭头就走。
“她对初兰比对我还亲,偷溜出去我问上几句都不能,我的孩子我不能管吗?”江映秋人没进前,满腹牢骚一涌而出,眼泪吧嗒吧嗒直落。人前她是夫人,此刻她是委屈的妻子,只需要安慰。
苏承恩只得搁笔,绕过宽大的书案,来到她身边。颀长的身材,冷白的面庞,一脸书卷气,轻轻的揽过肩头,“初兰自小带,难免溺爱,这是她不对。”
“那也不能不管呀,只她一个,说不得打不得,我还没动,初兰倒先护上。”红着眼圈瘪着嘴,想来委屈极了。
苏承恩帮妻子拭了拭泪,柔声劝解:“锦儿是个聪颖伶俐的,虽淘气,也不十分顽劣,罚她你后悔。初兰是真心喜欢才护呀,多一个人爱她不好吗。你是她母亲,不一样的。莫气,且等着,她指定能让你消气。”
江映秋终破涕为笑,也许她此行来就是为了丈夫的抚慰。他太忙了,忙的没时间说上几句话,丈夫的话是最灵的安慰剂,滋润心田。
“别走,我有事同你商议。”苏承恩微微颦眉,好不严肃。
“周大人?京畿都漕运使司周维儒,就是兴泰街上周府,知道吗?上月同我说过,想他家次子和锦儿定下,愿结儿女亲家。我以为是玩笑,今日散朝又提起此话,你意下如何?”
江映秋心下咯噔,知道,怎会不知道,满城谁不知道,泼天的富贵,落金叶子的周家。
“不行!”她的态度非常明确。
“一则都还小,长成个什么脾性都未可知,谈这些为时尚早。二来,就是嫁,周家也不是个良缘,仗着有钱主母余氏谁都看不上眼。东陵王府老王妃寿宴,余氏对府台夫人都是眯着眼瞧,那份傲慢我记忆尤深。性情寡淡刻薄,家中几房姬妾摆弄的死死,这样的人,我可不能把锦儿交到她手上,终身大事断不能草草决断,不好不好!老爷只回孩子太小,大些再说。”
复又摇头叹气;“父亲当年做人情就把文茵婚事的定了,多好的妹子,嫁到高家折磨的没个笑脸。所以,锦儿的事咱们需多方查探。哎,说到底她是要出去的,该有个男嗣,到底能传承血脉,撑立门户,可不就绝后了吗……”
苏承恩好像没听到。
“吱嘎嘎”门开了,小小的人儿点着脚丫,蹑手蹑脚。哎呀,疼疼疼,碰了凳子腿也不管。小爪子摸上床,呲溜一下钻入被中,凑在耳边,声音像裹了糖水,甜腻的不像话,听的江映秋耳边一阵麻酥。
“母亲。”
从她进门起动静全程入耳,连她碰了桌腿都听的真切。江映秋憋住笑,不理,装睡!苏锦见她不理睬,咕噜爬起来,猴儿一样爬上身,挠挠腋下,没反应,嫩手揉脸掀眼皮子,“母亲、母亲,我再不淘气,你别气,跟我说说话,我知道你没睡。”
装不下去了,江映秋“噗嗤”笑出声;“哪来的小耗子,偷吃我家灯油,扰的人睡不安,讨打!”
苏锦胜利了,肉肉的手抱着脖子撒娇,“我不是小耗子,我是锦儿啊。”
闹了会子,手脚冰凉,江映秋心疼的搂在怀中,这丫头真会哄人,幸亏没罚,罚了岂不要心疼死。
“儿,外头好玩吗?”
“好玩好玩,比荡秋千、捉迷藏还好玩。母亲,有人会喷火,还有人说书,有一名白衣秀才,他是人却自称是猴,知过去知未来,几万年道行,法力无边!上天宫下阴曹,一路护送僧人取得真经,厉害的不像话。”说着说着,嘿嘿笑起,“也就是听入神了,才和若男走散,你别同她母亲说,说了她要挨打的,或者关了禁闭,我都没人玩。”
你这丫头,点大的人还晓得说情,今儿要趁机给你上上规矩,板着面孔说道:“街上有拍花子的专门把你这样的孩童骗走,长大了卖给人做丫头。花子拿麻口袋,你这样的小娃往袋子里一装,扛起来就走。不听话就打,不给饭吃,到那时你哭也没用,父亲母亲姨娘,可就全都不见喽。咱家丫头小翠就是,人牙子卖来时无父无母,你问她父兄、家乡,一概不知,你说怕不怕人?”
“母亲。”不听则已,闻言吓得的泪眼汪汪,瘪着嘴眼珠子咕噜噜滚下来,“母亲,你别说了,想到见不到你们,我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说毕,哇的的放声大哭;“母亲别离开,你走了,我去哪找你。”
这一哭,把江映秋心酸的不像话,“儿呀,儿,你若走失,为娘的也活不成。莫哭莫哭,父亲母亲在断不能让你离了我们。既你知道厉害,以后切不可冒然出去。母亲不是不许,叫上下人,大门口的展魁带你一同去,坏人再不敢近身。”
嗯嗯,苏锦认真的点头,“展魁厉害的,有功夫,坏人怕,大黑牛。”
这丫头,说人家像大黑牛。
“母亲。”小小的手儿摸着她的脸,“我给你和姨娘带的葱糖,可惜跑丢了。母亲,父亲不在我陪着你,好不好?”
黑暗中的眸子闪闪发光,好!江映秋的心犹如泡在蜜罐里,娇花一样的人,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