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笑晨在椅子上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要跌落下去,连忙摆手否认,“没,没有啊,呵呵,怎么这么问。”
“这个文笔,我觉得很熟悉,故事,也好像在哪儿听过。”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连涯邻罕见地吞吞吐吐。他坐回椅子上,背对安笑晨说,“不好意思,安笑晨,稍等我几分钟。”
“他说熟悉,是怎么回事?”安笑晨仿佛被钉死在座位上,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她感到搭在鼠标上的指尖轻轻发颤,心越跳越快,像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
另一边,连涯邻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显然无法平静。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似乎在面对着一些难以承受的事情。
这些细不可闻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变得分外响亮,像贴在安笑晨的耳边。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她的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手指在键盘上无助的摸索着。
“走吧。”敲桌声陡然停止,连涯邻对安笑晨扬扬手中的小说,说:“不好意思,我连第一页都没看完,能不能借给我回去看?”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安笑晨忙说,“不用还的。”
“那就谢谢了。”连涯邻微微一笑,唇角被灯照出好看的光。
快到宿舍楼下,安笑晨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忍不住,飞快地说:“那个,涯邻,虽然从没在公开场合发表过,我可以肯定是我原创的。如果你在其他地方见过,”
她咬着下唇,“那应该是巧合。”
说完,转身非跑进楼宇门,门关上的刹那,安笑晨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手表亮起,是连涯邻:“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说你抄袭。”
“嗯。”安笑晨噙着咳出的眼泪,回复。扶着扶手一步步往上爬。
夜已深,杨伟轩已经打起均匀的鼾声,连涯邻坐在灯下,认真看着这篇名为“我与世界温柔相待”的短篇小说。
虽然他是个纯粹的理科生,谈不上什么文字语感,其中的高频副词出现的节奏,还是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他知道这熟悉感来自何方,在手机上打开白玉京app。
看到自己昵称旁小小的“2”,他不觉失笑,自己最近是在做什么,居然能两天没看更新?或许是这个作者最近没能保持日更的缘故,连从第一章开始追起的连涯邻都懈怠了不少。
他点开更新,随着手指的下滑,眉头逐渐拧紧,眉心像干枯的腐竹。更了两章,居然没有多少情节,主角前期铺垫的伙伴里,居然有个不声不响开启了和他的感情线。
小动作、微表情、内心独白,大段大段的出现,只想看情节进展和战斗场面的连涯邻连续地滑动,居然没几分钟就看完了这两章。
两章的情节比过去一章还少,这简直是在水文!
连涯邻心头燃起小小的愤怒火苗,他点开读者评论,不满地写下:“请不要在爽文里加感情戏。”
顿了顿又发了一条,“耽误情节进度。”
放下手机他坐在桌前,眼神空洞地向前看
回到寝室,听到一阵呜咽,心里顿时有些发毛,仔细听听,居然是杨伟轩在梦里哭。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忽然平静了不少,爬上铺位着,感觉到无比地疲劳,紧绷着一张脸,惨白的脸旁愈发失去血色,油然生出一阵被辜负的失落。
他起身拿出洗漱用品,掏出一瓶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走向水房洗漱。睡了。
周四上午,第一节课,连涯邻一反常态,没在睡觉,而是打开纸质的短篇小说“我与世界温柔相待”,和他追了几个月的连载网文《封神前传:汤革夏命》,仔细做着对比。
不时抬起头,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娇小背影,几度情不自禁想要扣响椅背,问问她,究竟是为什么,她的文笔和笑红尘如此相似。
灵机一动,搜索判定抄袭的工具,很快他在某论坛找到一款根据特定词重复规律判定同一作者的程序,感觉自己快要接近真相的他,呼吸逐渐急促,拿手机的指尖冰凉,他强自镇定,把那款程序转存进自己的网盘。
山海难相平群,
展鸿发了张截图,@斑马斑马:“难怪从早起见你就愁眉苦脸的,你是求偶期吗?”
连涯邻这才意识到确实从起床到现在,杨伟轩确实安静的有些反常,他一番心思全部在分辨作者上,没注意到这位老同学的古怪。
带着一丝愧疚地点开截图,是杨伟轩的朋友圈:“你是春光里,那盛开的花朵,是树叶枝丫间,那生生不息的光;是我书页翻动间,透过泛黄的纸张,警见的微光;送走了夏的繁华盛大,迎来秋的收获与落幕,你是我此刻的怦然心动。”
那丝愧疚瞬间烟消云散,连涯邻撑着脸,单根手指戳着:“确实有点恶心”。
“我帮他编写的。”安笑晨回复。
连涯邻猛地抬起头,安笑晨的低马尾安静地躺在背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迅速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