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璃洛自然是记不得往事了,但魔女既说曾见过幼时的她,甚至还想收她为徒,或许倒是个契机,便顺口道:“当年我太小,也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北疆魔女笑着摆摆手,道:“无妨,不过,你是我这么多年遇到唯一一个我真心想收为徒的,有些可惜了。” 风璃洛也笑道:“魔女如今不是已经有了爱徒了?” “什么爱徒?”北疆魔女不解,指了指身旁的白衣女子,“你是说清月?她是我的侍女,并非徒儿。” “米勒郡主不是您的徒儿吗?”风璃洛有些意外。 以米勒的身份,再加上她手中的蛊虫,风璃洛想当然的以为,她定是北疆魔女的徒弟。 “你是说那个蠢丫头吗?”北疆魔女轻笑道,“我是得多眼瞎才能瞧得上她,不过是看在北疆王的面了,传授一点技艺罢了。” “可是,她手中有您的情蛊。”风璃洛道,“据我所知,您的蛊毒是不会轻易给人的。” 北疆魔女若有所思,审视了她一番,道:“难不成你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方才听你说,你来自京都。我记得米勒前些日子便说她要去京都。” 片刻后,她顿悟道:“我知道了,定是你的情郎中了米勒的蛊,故而你今日才会来寻我。” “我今日求见,的确是想求您帮一人解蛊,”风璃洛道,“不过,他并非中了米勒郡主的情蛊,而是另一种蛊。” “就是你方才说的血魔蛊毒?”北疆魔女问道。 风璃洛喜道:“您知道这种蛊毒?那您可能解?” 北疆魔女道:“只听闻此蛊毒出自魔族,未曾见过,我虽擅长巫蛊之术,但魔族之蛊与凡间的天差地别,我须亲眼看过,方知能不能解。” 风璃洛眸子一亮,道:“那您可愿帮我一试?” “中蛊的到底是何人?”北疆魔女微微蹙眉道,“若是凡人中了那血魔蛊毒,不出半个时辰,全身血脉会被蛊虫侵蚀爆裂而亡,断不可能存活。他若当真中了那蛊毒,又如何会活到今日?再说,他一介凡人,魔族为何要对他下蛊?” 墨欢如何中的蛊毒,风璃洛怕引起他伤心之事,也不曾细问过。 但却知,墨欢能活至今日,是魔尊出手救了他一命。 她如实道:“当日有人帮他压制住蛊毒,保了他一命。” 北疆魔女奇道:“那人多久前中的蛊毒?” “两年多前。”风璃洛道。 “竟能活这般久?”北疆魔女惊异道,“那帮他的人,既能帮他压制蛊毒,定是魔族中人,为何不帮他解蛊?” 魔尊欲将墨欢炼成杀人机器,又怎么会真的帮他解蛊? 风璃洛心中苦涩,若是三年之期一到,这血魔蛊毒还是解不了,天界定然不会放任墨欢再度入魔,难不成,最终……当真要亲手杀了他? “难不成,那人是提了什么条件,你们无法应承?”北疆魔女探询道。 风璃洛收回思绪,摇摇头道:“她也只能压制蛊毒,无法解蛊。只说幼虫长成成虫有五年时间,五年后,她再想法子解蛊。” 北疆魔女断然道:“那人是骗你的。蛊虫还是幼虫时,最为脆弱,此刻解蛊,尚有一丝希望。” “若是待它长成成虫,除非身死,否则无解。便是他真有法子压制住蛊毒,那中蛊之人也只能一生与蛊虫共存,再无解除可能。” 风璃洛心中一动,向前一步,在北疆魔女面前双膝跪下,道:“魔女,您擅巫蛊之术,解蛊之法定有些相通之处,求您帮帮我,想个法子解蛊,实在不行,能压制住这蛊毒也行。” “那人便是你情郎吧?”北疆魔女蹙眉道,“当日要收你为徒,你不愿。如今却为了个男人来求我。若是你拜我为师,要什么男人没有,不过放只情蛊的事,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风璃洛眼神坚定,道:“便是当日我真成了您的徒儿,也断然不会用蛊虫去控制他人。我要的是两情相悦,真心以对,用蛊虫控制的傀儡,便是对你再好,没有心,又有何意义?” 北疆魔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罢了,你儿时我便看出了,你有 颗七窍玲珑心,只不过,世事看得太透彻,难过的是自个儿。” “求魔女帮我,”风璃洛磕头道,“只要能解了我心上人的蛊毒,让我做什么都行。” 北疆魔女沉默良久,缓缓道:“起来吧,像你这般痴儿,我已许久未见。我便试上一试吧。” 风璃洛大喜,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多谢魔女。” “你不必急着谢我,此蛊能不能解,还未可知。”北疆魔女道,“你方才说,让你做什么都行?” 风璃洛道:“绝不食言。” “那你便做我徒儿吧。”北疆魔女道,“至于那血魔蛊毒,便以一年为限,一年后,若是我还想不出解蛊之法,那你那情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多谢魔女。”风璃洛感激不尽道。 “还叫魔女?”北疆魔女微微蹙眉道。 “师父!”风璃洛脆声道。 “好。”北疆魔女笑着对身旁的清月道,“我终于有个好徒儿了。” 清月笑着摇摇头:“这北疆不知多少人想拜入您门下,您都不肯收,如今收个徒儿竟这般高兴。” “那怎么一样?”北疆魔女笑道,“收徒儿跟收男人一样,自是要自己看得顺眼的,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收的。” 风璃洛:“……” 北疆魔女问道:“对了,你那情郞何时过来?” “这……”风璃洛道,“师父,徒儿有个不情之请。” 北疆魔女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