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擎话一出,姜愿还没来得及讲话,后面的吃瓜群众却吵起来了。
一堆女修愤愤不平,“这吴凡也太不要脸了!追不到人反辱人名声,如此下作之举,以后我看哪个门派敢收如此心术不正之人!”
另一堆男修却反驳说,“你看看人家吴凡!人家图这个姜愿什么?要家族没有家族,要实力没有实力,便是要脸,也是没有的!”
还有一些女修也附和道,“吴凡若是四世家之一吴家的,确实是不会图一个小姑娘什么。”
此话一出,便立马有女修气道,“那这姑娘要图什么,岂不早就答应了双修的提议,何必要闹到如此大打出手,这姑娘本就在弱势,若不是气急,谁会惹吴家的人?”
马上就有男修阴阳怪气的道,“谁知他们是不是条件没谈妥,今日故作姿态?”
“你未免太血口喷人!”
“我看你们才是无理取闹!”
“凌器峰有你这样的弟子我看也不过如此!”
“竟没想到凌剑峰如此气盛?连句话也不让人说了!”
“凌剑峰气不气盛,你自可以一试!”说完,数把榜上有名的剑被唤出,场面瞬间从嘴上纷议变成了剑拔弩张。
天上天下顿时吵成一团。
林雪儿往前越去,她实力已近元婴,可跨越空间,算得上是她这一辈中卓越的天才了。
她撕开空间来到越成均身边,“越成均,全长老闭关,戒律堂之事不应该是由你来代管吗?”
越成均感受到空间波动,一转头她的声音便到了耳旁,他不用回头也知是她,音色冷凝,清脆如泉。
四周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气氛越来越紧张,姜愿也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上前,一字一句同吴凡对峙道,“你的意思是,你每日纠缠是为我们好?你说,你能看上我们这等人,竟是我们的福气?你还想说,我无权无势无颜无貌,所以不能与你们对抗,连你对我们的侮辱所以我们都要视为垂怜?”
姜愿有些激动,“所以我无权无势便该任你羞辱?我无甚颜色便要忍气吞声?你吴凡,你们吴家,你们修仙界,都是这个道理行事的吗?!”
她声音铿锵,不大却有力,眼中有愤怒却无惧意,站在人群中,最后一句落下,是质问,又仿佛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林雪儿不太见过如姜愿一般的人,
她一路走来的成长上都是厮杀、争斗,若是有天被发现比别人弱,便会被拆开分食,是最忌讳不过的。
而林雪儿观察姜愿,她此刻虽然愤怒,眼中却无杀意,不愤怒时眼中温良平和,她应是处于一个极其稳定、和谐的环境成长起来的,
而在修仙界,林雪儿一直觉得,并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凡人修道这条路就本艰难、崎岖,修仙界向来残酷,大家为了抢夺某个东西,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古往今来,无数人杀妻证道、杀亲杀友证道,在修仙界论良心行事,可以说是天大笑话。
林雪儿往下看去,姜愿在人群中不过小小的一个影,十分不起眼,站在人群中,连声音都快要被议论声淹没,如此弱小、无恨意之人是几乎完全不适合残酷的修仙界的。
岷长老为何,会让一个完全不适合修仙界的人留下来?她不太明白。
“你为何不插手?”
越成均在她身边就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修仙界就是这样,让这小孩早点意识到不好吗?”
“不论其他,你现在不是她师长,而是戒律堂代管人,你理应秉公办事。”她轴而倔强,总是喜欢有一说一。
越成均直起腰来,他其实也不是不管,只是觉得这热闹还未看够,远沧山已经无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大胆又有趣的新人上山。
“你管不管?”
“管,管的。”越成均觉得他再慢点,林雪儿的霜雪就要到他面前了,这小孩六年前也还是个毛丫头,不知道怎么成长得这么快的。
他都还能想起初见她时的那个落魄样。
回忆被打破,林雪儿身边已然有了剑意,越成均举手投降,“我管,我管,行了吧。”飞身往前去了。
“吴长老,此事哪有如此复杂,若按您这么论,您护着的这位,下手如此之重,今日若没有青袇长老,只怕在场的所有人的难逃一劫,门规来还有一条是不得残害同门,且不论这位姑娘和他有何矛盾,在场之人和他可都无冤无仇哪。这残害同门,按第一百一十四条门规来处理。理应逐出远沧山,永不再入!”
吴擎向来知道越成均能言善辩,从前就没少让一些长老吃瘪,却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说出此话,却是连他们吴家都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哼。”吴擎冷冷一哼,却得来越成均一个挑眉。
“我不过是自保罢了,那妞下手狠重,我难道不能出手?”吴凡先一步出声。
越成均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