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2 / 2)

的衣袖,扬起下巴示意,“我去跟他说两句话。”

徐逸尘没阻拦,轻轻点了点头,目视着她走过去才转身。

这两个月唐栗也不是一次付时正都没见,不过大多情况是上课余光扫到他这么一个人影过去了,所以这次算是两个人时隔两个月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正式的见面,唐栗想到这个措辞有点想笑,笑意一旦蔓延开来就收不回去了,她含笑走过去,扫了付时正一眼,也在长椅上坐下。

落座的一瞬间,她轻轻撂下一句话,“瘦了。”

付时正确实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但比起这个他脸色的苍白更触目些,这层病弱感把他眼神中惯有的算计和阴沉都削弱了不少。

这时候,大概冒出个我得绝症了就应景了,唐栗忍不住想。

可付时正却只是轻轻笑了,“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没等唐栗应答,他又继续说了一句,“唐栗,为什么是你呢?”

唐栗低着头,垂眼看着自己深色的校裤,数着那上面一条条褶皱,平静地把问题抛回去,“那又为什么是你呢?付老师。”

付时正不答,他一贯不会答对自己不利的话,可是他忘了一点,若是平日他大概可以面不改色地诉说出一大堆所谓的爱意。

他不说,只能唐栗来。

“我知道我最近在你眼里很奇怪,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呢?”

付时正搭在腿上的手缩紧了一点,他哪里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满脑子都是不择手段都要达到目的。

“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答应了你,现在,没人比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可我又坐到这里了,又是为什么?”

唐栗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违心的话会很艰难,但她居然连停顿的没有,丝毫不迟疑地说了出来。

身体虚弱的时候,会不自觉袒露一些内心真实的情感,脑子也会有些迟缓,连着肢体的反应都会变慢,所以在唐栗突然抓起他的左手,甚至有些粗暴地扯起袖子的时候,付时正都没反应过来。

他错愕地垂眼看到臂弯那处几团淤青状的乌黑斑块,下一秒慌乱地扯住袖子盖住那块,可唐栗却像没看到一般,依旧执着他的手,盯着那片乱七八糟的疤痕,一字一句地问他,“付时正,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句话他太熟悉了,他那个死了的妈以前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就连那人快死的时候又问出这句话,他心底都毫无动容感,所以那被病痛折磨的瘦小女人最后一句是什么?

她带着恨意,说后悔生下了他。

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是自己的错吗?从他作为一个第三者的儿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一刻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或许那女人从未虐待、苛待过自己,可人一定要按常理而活吗,要时刻记住那点养育之恩,要不卑不亢,时刻谨记这比天还大的父母恩情,他不愿意,纵使他外表毫发无损地长大了,可那偏心的举动和区别对待的神情全部都刻在心里,每次都记一道,说是自己亲生妈妈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留住那男人才生了自己,几年间躲躲藏藏、受人非议,好不容易把人家老婆熬死了,上位了,又要竭尽全力照顾原配小孩,为了博得那男人的欢心。

要说这女人有没有爱过自己大抵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在临死前这么怨恨,但要说有多爱,或许又没多爱,血缘亲缘算什么?毫无保留的爱不一定就要给自己的亲生孩子,换作别人或许觉得接受那多出来的爱就足够,可他是付时正,随了那女人,有着无穷无尽的贪欲,不论是爱还是恨,他都要全部的,毫无保留的,既然得不到爱,那就只剩恨能够长久了。

可唐栗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好奇怪啊,他略带茫然地望向唐栗,“好久了啊,从你初二到现在了,好像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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