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猫站了起来,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正缓缓而来,她开头对着围观的百姓说:“各位乡亲父老们,今日让大家见笑了。”说着,她拱了拱手。
等到现场安静了下来,才用无奈又柔软地声音说:“本不该如此,但母亲病重,我不过一介女流,实在是被逼得没了法子了,这才想说出来请大家给我们这孤女寡母的评评理。”
“我是戚家的二小姐,这是我的母亲戚二夫人,我的父亲戚家二老爷上个月在京郊不幸为保护王爷遇难之后,我大伯和我大伯母就想着法子想把我们赶出去,今日更是直接把我们母女两人扫地出门。
戚大夫人欺我孤女寡母,说给我母亲抓药十贴竟花了两百多两。这药方在我手里呢,大家请看,平日里不过是三两十贴,今日戚大夫人竟敢联合药店,黑心肝地要收我两百多两!
我母女俩没钱还债,她竟敢要拿我父亲留下的半座宅子抵债,这座宅子是祖产至少值个六百两吧,我父亲半座宅子至少得分个三百多两吧,可戚大夫人欺我母女不懂父亲已亡,竟敢就这样赶我母女出去来抢占宅子。
别说是我们母女俩的衣服首饰,甚至连我父亲的遗物都不让我们带走。而且,今早的雨这么大,他们竟然都不舍得给我们留一把伞。我母亲身体羸弱,如今又病得严重,一日停不得药,要是露宿街头,他们......他们这分明是要害死我们母女啊!我父亲可是救了王爷的英雄啊!呜呜呜呜......他们却要这样欺负我们孤女寡母......”
说着,她声泪俱下和戚母一起跪在了地上,母女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
围观百姓的情绪一下子被挑动了,纷纷骂了起来。
有不懂的人问:“这家主事的到底是何身份,怎敢行如此之事呢?难道背后有什么背景不成?”
有绿袍男子闻言热心道:“这家的戚大爷任上牧监主簿,倒是不曾听说他们家有什么背景。”
“上牧监主簿?咦,那不是上牧监杨大人的马车吗?”
“确实是呢。”
绿袍男子出主意说:“照我说,这事应该让戚大爷的上司来评评理。”
旁边的蓝袍公子一边挑了挑眉,看好戏地说:“好主意,哈哈哈哈,我喜欢。”一边指着自己的小厮去拦车。
上牧监的马车就这样被围观的百姓团团围在了戚宅的门前。百姓们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情况并为戚小猫母女说话。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杨大人才不得已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又阴着脸让小厮去敲门。
还没等戚宅开门,围观者里却突然挤出来了一人,声音欢喜地说:“哎呦,今日杨大人怎么来了,快,快请进门。”
这人贼眉鼠眼地,正是戚小猫的大伯戚贵业,等看到在一边的戚小猫母女,肩膀微微后退了一点,脚步也停在半空,又细细观察了一下杨大人的脸色似乎有点阴森。这人的眼珠子一转,试探地说:“这是怎么了?”
杨大人“哼”了一声,才说:“你这是不知道?”
戚小猫在心里冷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就是商量好等戚大爷去上衙之后,趁着今天下雨人少,才好把她们母女赶出去的,戚宅很小,原主昨晚出恭可是都听见了。本以为这是个好计策,谁会想到戚母两人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戚贵业腰又弯了弯,谄媚说:“这天怪冷的,要不,杨大人进屋里,咱们一起喝口热茶?”
杨大人板着一张脸,只看着戚大爷不说话。
戚贵业觉得后背有些发冷,毕竟他这上司死板,又一向与他又不对付。
只得呵呵一笑,自我麻痹一下,才对着戚小猫母女说:“哎呦,你俩怎么在这里,衣服还都湿了,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快回去换衣服去。今日天这么冷,杨大人也进去喝杯热茶吧.....”
戚小猫悄悄地看着好戏,就等他这么说,马上回话说:“侄女,不敢回去......”
没等她说完,戚母就抢了话头过去,一改平日的柔弱,夹枪带棒地说:“回去?回哪里去?大哥您夫妻两人今早才把我们娘俩赶出门,连衣服都得抵债,这才晌午就失忆不记得了吗?还是你想说早上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戚小猫看得一惊,这果然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但同时地她心里又有些心疼,这是原主的母亲,今后也是她自己的母亲了。
戚母肯定是想要保护她的名声才会这么说的,她心里暖暖地,有母亲的感觉真好!
围观的百姓在指指点点,附和着骂戚大爷。
更是在杨大人面前,戚大爷被骂得脸色丢尽,强撑着瑟缩地说:“怎么会呢,我其实是说让你们出去走走散心......”
没想到戚母不等他说完,又骂道:“走走?哼,真好笑,怎么走?今早可是下着大雨,连一把伞都不给,还散心?散什么心?散害死我们母女的心吗?”
腻害!要不是时机不对,戚小猫都要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