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难道忘记了王翦老将军的爱女?竟然连瑕儿是谁都不记得了?”
扶苏的思绪一下子在蒙毅的提醒下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年十七岁的扶苏,王翦老将军请其上府做客,在后花园内,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一套粉色罗裙,手握长剑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在她的身边随着她的舞步飞扬,确实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一声声“扶苏哥哥”让他对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很疼爱,自己的妹妹本来就很多,多一个也一样,虽说这个小妹妹曾经一脸天真无邪的对自己说:“扶苏哥哥,瑕儿长大了之后嫁给扶苏哥哥做妻子,好吗?”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问道:“你知道妻子是什么吗?”
小小的王瑕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哥哥说,做了扶苏哥哥的妻子就可以永远和扶苏哥哥在一起了。”
一阵沉默之后,蒙毅有些头疼,莫非是王瑕一头热啊,这可如何是好,那丫头知道公子在这里,死缠烂打要自己带她来,现在还在驿馆等着呢。
闷闷的说道:“公子,瑕儿一直在等你,十年了。不知她从哪得来的消息,知晓你在这里,而我刚好被陛下派来视察这里的疫情状况,那丫头非缠着我,要我带她来见你,现在那丫头正在驿馆等着呢。”
季扬一脸惊讶,大声的叫道:“这个王老将军的女儿也太有性情了,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还没惊讶完,扶苏一声“闭嘴!”就乖乖的闭嘴了。
张建进来时,先是扫了一眼,见到蒙毅在时,眼中闪过一丝明亮,对其点点头,蒙毅也挑挑眉,二人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朝扶苏拱手道:“公子。”
扶苏正为蒙毅刚才说的事,心里有些郁闷,望向张建,问道:“何事?”
“沈素姑娘将药水配出来了,放在了外面的帐内。”
“哦?如此说来,她刚才来是想告诉我药水的事情。”
“属下觉得是。”
季扬插嘴问道:“可是她怎么会那个样子出来?好像衣服还是三天前那套吧?”
“这三天她几乎没出来过,也没怎么休息,自然没有时间换衣服。”
“呃?这么说这三天都在一心配制药水了,这丫头也太拼命了吧?不行,刚才还取笑她来着,我得去找她道歉。”
季扬说着便准备冲出去,张建将手中的长剑一挥,挡在了季扬的前面,季扬吼道:“张建,你什么意思?收起你的剑。”
张建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红晕,季扬错愕,“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这冰山会脸红?我没看错吧?”
扶苏和蒙毅望去,果然,对望一眼,不解。
张建的长剑依然拦着季扬,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季扬,季扬一个寒颤。张建冷冷的道:“现在不能去,沈素姑娘此刻应该在沐浴!”
季扬闻言,乖乖的退了回来。
接下来,沈素又开始进入疫区,安抚患者,给他们熬药,亲自提着消毒水去消毒,而在此期间沈素每次都会带上郑霖,带着郑霖亲自去看什么叫生死各有命,什么叫活着的意义,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而郑霖在沈素的讲解下静静地看着那些凄美的生死离别,看着那些眼神中流露对活着的期盼,看着那些人世间的温暖。
沈素总是会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柔和的对他说,爱自己也就是爱你的人,生活不是我们可提前设计或预知的。
我们能够做的只是把握现在,用心生活,仔细地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体会生活带给我们的感动。
我们经历的事情越多,心里的信念越朴素。
人在岁月流光中走过来,心灵会变得越来越柔软,意志会变得越来越坚强。
我们因为柔软而悲天悯人,我们因为坚强而穿越苦难。
郑霖感动沈素为他做的一切,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是真的对自己好,除了爷爷,她是唯一给他温暖的亲人,对,就是亲人,他们都是彼此的亲人。
郑霖的笑容也开始多了起来,沈素看着郑霖的转变,心想这孩子总算是从悲伤和孤单中走出来了,也放下了一直为他担忧不已的心,一直以来她都在担心这个孩子会不会患上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