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日后切记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口无遮拦了,不该我们议论的,便不能说。”
赵嘉柠点点头,她能想到,当年阿娘定然是受了许多委屈。而她从小便有爹娘和哥哥姐姐宠着,她这般富足享乐的生活,可是爹娘拿血肉之躯拼来的。
赵嘉柠走到姜轻言前蹲下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姜轻言怀里,“阿娘,当年您和阿爹一定很难吧,嘉柠会保护好你们的,还有阿姐和哥哥。”
姜轻言心里就像放了一个暖炉,热气流到四肢百骸,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好,阿娘等你长大保护我们。不过啊,你如今还小,所以先由我们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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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王府出来,程忆茹同行的小宫女不解发问,“程司衣,您为何对两位郡主和王妃的姿态放的这般低,他们初到上京,又无甚权势。”
程忆茹蔑视她一眼,“你懂什么,景王再如何,那是皇上的胞弟,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郡主和王妃始终是皇室的人。
身为奴婢,就要看清自己身份。落地的凤凰始终是凤凰,哪是山鸡可以比的。
做好你自己的事,若是再妄议主子,小心罚你去做苦役。被罚事小,丢了命可就不值当了。”
小宫女连忙低头认错。
程忆茹再没说话,回了尚服局,差人送了云锦去景王府,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调往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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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皇后戚芸正提笔练字,听完程忆茹的汇报,缓缓抬头,纸上毅然写着‘安乐’二字。
“那孩子看着精气神可好?”
程忆茹知道皇后问的是赵嘉柠,回道:“看着气色不错,想来是舟车劳顿所至,已经缓过来了。”
婢女邵华扶着皇后坐下,“邵华,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根人参,给长乐郡主送去吧。”
邵华应是,退了出去。
皇后看向程忆茹,沉吟半响,问道:“景王妃她,如何?”
“回娘娘,景王妃很好。”
皇后摆摆手,程忆茹退下。
若大的宫殿中只剩下皇后一人,空旷之下又有些幽寂,皇后声音颤抖却又坚定,“轻言,你终究是又淌进了这趟浑水。这次,我定能护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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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翠微宫
贵妃林语嫣听完婢女的汇报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那贱人竟然送人参给那死丫头,我们也送,绝不能让他们先拉拢了景王。”
二皇子神色平淡毫无波澜,林贵妃气的牙痒痒,“你能不能不要这般无用,大皇子那个废物怎么能和你比,你若是肯争一口气,皇位不就是你的。”
二皇子手指微动,一双瞳眸直视林贵妃,语气带着温怒,“母妃慎言,儿臣是父皇的儿子,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样的话母妃莫要再说了。”
林贵妃气的手指颤抖,还欲说什么,二皇子便起身行了一礼。
“母妃,儿臣想起还有事就不陪母妃用膳了,儿臣先行告退。”说完也没有给林贵妃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林贵妃的婢女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免得被气晕过去。
“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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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皇城中灯火皆暗了下来,一处偏僻的巷子里。
一人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看不清脸。
“主人,景王府长乐郡主确实病了。”
黑子人声音沙哑,“病的倒是好时候,继续盯着景王府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还有话?”
属下道:“听闻皇后送了药,我们不做表示吗?”
“呵。”黑衣人冷笑,“不必。”
伤害的时候毫不犹豫,有求于人了倒去修复关系,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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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这日赵嘉柠被强拉着起的很早。赵嘉柠全程闭着眼听阿姐交代,又任由丁香和紫菱摆弄穿上宫装。
为了贴合她乖巧可爱的人设,选的衣服也很粉嫩可爱的颜色。
丁香给她上了一个简单的妆容,很快一个精雕玉镯的小郡主就收拾好了。
赵嘉婉捏了捏妹妹粉嘟嘟的小脸,这几日各种好吃的进补,气色也越来越好。
“阿姐,困。”赵嘉柠闭着眼躲闪,顺便一头扎进姐姐怀里。
“小姐,你可莫要弄乱了大小姐的衣服。”丁香连忙将赵嘉柠扶好。
“阿姐,太困了,参加宫宴要起这般早吗,日后可以不去吗?”
还是在云州舒服,赵嘉柠对上京的喜欢已经从没有那么强烈了转为平淡了。
赵嘉柠对新的地方新鲜感很重,但自从到上京,且不说从未出过王府。再加上生了一场小病,难怪会提不起兴趣。
赵嘉婉好声哄道:“那是因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