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松鸣丝毫没有要认输的意思,他虽打不过魏不绝,在江湖亦少逢敌手,打得如此酣畅淋漓,倒是第一次。
凌松鸣的剑招并不好破,魏不绝有信心几招之内杀掉他,但因为是比武,不能下死手,便只是防御更多。
木神四象杀人有余,防御却不足。
防普通兵器不成问题,凌日剑这种单点进攻也好防,可魏不绝发现,凌松鸣这厮竟然越打越强。
他使出全力抵挡住他再一次的进攻,同时数片松叶旋转而去,以叶背拍上他的胸口,凌松鸣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边上人看着他们,魏不绝的发丝有些乱了,凌松鸣更是几乎爬不起来,太阳升到头顶,他们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
晏和沉肃,仍不叫停。
魏不绝看着凌松鸣再次撑着剑站起来,目光如炬,似乎要把他的面具烧穿。
他闭上眼睛,衣袍翻飞,剑未动,一丝凛冽剑气却到了魏不绝面前,他避之不及,运气抵挡,还是被划伤了肩头。
魏不绝咬着牙没有出声,同时连片的绿叶铺天盖地,朝着凌松鸣而去。
“住手。”晏和终于叫停。
绿叶织就的网劈开,尽数绕开凌松鸣,往他身后飞去,冲到极高又落下来。
带着松木香气的绿叶铺了全场,凌松鸣终于倒下。
“他突破了凌日剑法第九层!”刘锵叹道。与风雨剑法第五层一样,是质的飞跃。
晏和并没有多少情绪,转头对邹儒佑说:“该你了。”
“不让人家休息片刻么?”邹儒佑漫不经心。
“你有信心打得过也可以。”
“还是算了吧。”邹儒佑抖抖筋骨,走了过去。
邹儒佑站到面前,魏不绝忍不住看了晏和一眼。
“别看了,今日主要是为了你。”邹儒佑道。“方才你早用满庭芳不就完了,速战速决吧。”
魏不绝便不与他客气。升起满场松叶,四面八方朝邹儒佑飞去。
邹儒佑笑他倒是一点不留手,这样的攻击,几乎无处不在,躲不了,更挡不完。
他拔剑,朝天一指,浩荡剑气升空,将他周身笼罩,几乎无缝。
魏不绝却不给他机会,将本就数不清的绿叶碎裂成两半,数量倍增,体积减半的松叶几乎裹住邹儒佑遍身,亦是密不透风。
两相对抗,绿影散去后,邹儒佑脸上添了一道细长口子。
刘锵惊叹,凌松鸣半躺着见状,也激动得咳起来。
邹儒佑输了,却举剑来攻。
“你也耍赖?”魏不绝冷道。
“总得给我出手的机会吧。”邹儒佑笑道。
邹儒佑抬剑发出一招,浩荡剑气扑面而来,不见缝隙,魏不绝不躲避,施展绿叶来挡,那剑气却似长了眼,又分散开,从绿叶缝隙中穿过,径直扑向他。
魏不绝飞速后退,旋身闪过,刚落地,邹儒佑举剑来到了他面前,朝他面门刺出一剑。
魏不绝避无可避,使满庭芳来挡,这次用了几层厚的绿网,终于是挡下了。就着未落的绿叶攻击出去,邹儒佑双指合闭,堪堪挡住了。
三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对对方有了判断。
魏不绝:这厮剑法更高了。
邹儒佑:满庭芳原来如此难挡。
邹儒佑试探得他的实力,若是搏命的话,他远不是对手,可论别的,魏不绝弱点明显。
“还打吗?”邹儒佑问,转头看向晏和。
晏和只说:“你自行其是。”
邹儒佑转过头:“凌松鸣跟你打了这会儿,功力大涨,我也想要,那咱们再切磋切磋。”
邹儒佑说着举剑进攻。魏不绝只能接招。
邹儒佑年纪轻轻,克己剑法卓绝,凌松鸣第一次见他使出全力,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魏不绝却恰恰相反,按他的理解,天辰书院出来的,剑法越高,越变态。
魏绵十四岁那年,正是极度叛逆时,以男子身份示人太久,她很是不服:“女子怎么了,爹你是女子生的,你妻子是女子,我是女子,凭什么要以男子身份示人?”
魏天行也不与她辩驳,想方设法把她送到天辰书院去,美其名曰求学,实际是让那帮老顽固来管着她。
魏天行与她约定,只要在天辰书院的大考中拔得头筹,便让她回家,而且日后她想以什么身份示人可以。
她赌着一口气,誓要自己为自己做主,便化名魏耀去了天辰书院。这个名字也是为反抗魏天行取的,她觉得他病得不轻,要给他喂药。
她记忆力和领悟力都极好,一年时间便进入了天辰上舍,与斋长邹儒佑相遇。
天辰书院讲究有教无类,她的文章实在叛逆,事事站在儒学倡导的秩序的对立面,但先生也是看重她既能站在相对的立场,便已经对秩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