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碗,仰头饮尽,苦涩的药味直冲脑海,脸上却没半分波澜。
这和沈琮砚所说的‘怕苦’‘死活不肯喝药’判若两人。
徐策喝完了握住她的手把空碗递回,她也顾不得躲,好奇道:“你不问问是什么就喝,如果我下毒呢?”
不喝要生气,喝了又怀疑。
年纪不大,还挺难伺候的。
男人抱臂看她,漫不经心的懒散,“好吧,什么药?”
“毒药,专用来药你这恶人的。”
楼凝用力一脚,不偏不倚踩在他的靴面上。
徐策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好笑又无奈,“怕毒不死我,再踩上一脚?”
“你别碰我。”她甩开肩膀上撘来的手,生气极了,“凭什么抱我上床,谁许的?”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他干的好事。
昨夜的账,今日算,总之一笔都少不了。
徐策负手身后,慢悠悠道:“睡一起,抱抱也不行?”
“我说了,要想住玄坤殿就不许碰我。”
小姑娘凶巴巴的,小脸上浮起憋闷的红。他不禁想起昨晚,也是这样有板有眼的下命令,但没过多久,身体就很诚实的背叛了嘴。
夜凉如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冷,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抱得紧,贴得更紧,哪里像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习惯早起,卯时鸡鸣就已睁眼。因为榻小,生怕压到她,几乎一夜没怎么阖眼。
而她呢,靠在他怀里,睡颜安详恬静,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人跑了似的。
他费了好些劲才从她手中慢慢抽出,将人抱上床。
这事过去才几个时辰,她就又是那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徐策知道对付这姑娘,温柔讲理是行不通的,得凶、得吓、得一通无赖耍到底。
他双臂撑着立柱,将人困在方寸之地间,俊朗英挺的脸慢慢逼近,笑意浮上嘴角,一脸轻狂浪荡:“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就算是毒药我也喝。这么漂亮的姑娘,身娇体软,让人欲罢不能,死你手里,值。”
说完,果然见她脸倏地红了,像被开水烫过。
徐策身高腿长,两人个头大悬殊太大,和她说话时总要顷身,“我有点事,晚上回去再说。”
挥手招来焚海,吩咐把夫人送回去。
他比她大十二岁,收拾她跟玩儿似的,三言两语就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小姑娘羞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焚海过来时,正听见她生气的说:“好歹两国的王,这么不要脸!”
焚海眉心一抖,很想倒地装死。
徐策望着她,爽朗一笑:“要不要脸,这得分人。”
又是一脚飞来,踢中他的小腿。
焚海视线一飞,抬眸望天,假装看不见。
楼凝生怕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嘟囔了两句,赶紧转身,留给他一个骄傲的背影。
只是没走两步——
“诶!”徐策刚伸手,还没来得及阻止,楼凝已经一脚踩空,从玉阶上摔了下来。
刚才还发狠的人,瞬间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焚海忍不住想笑,不经意瞥见徐策的目光,又给憋了回去。
不能笑夫人,要遭殃。
结果徐策自己没忍住,低笑出声。
玉阶不过几层,摔下也不是很痛,只是听到那讨人厌的笑,她干脆瘫在地上不动了。
徐策见状,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查看了一番:“摔伤没?”
楼凝毫不领情,只觉得愈发讨厌他,红着眼狠狠将他推开,一瘸一拐的走了。
徐策这才发现她受了伤,追上来:“上哪去?”
她不回答,徐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朝太极殿内走。
“放开,我自己能走!”
男人大步流星,任她又捶又打也无动于衷,直到把人放在王座上。
殿内还跪着几个人,一见他进来,纷纷垂首。
徐策旁若无人的蹲在一旁,掀开她的裙摆。
楼凝一惊,立马警惕起来,“你做什么?”
雪玉般的肌肤上遍布青紫瘀痕,他皱眉:“伤着了,别动。”
“猫哭耗子,刚刚不是笑得挺开心,不要你管。”她往后缩了缩,蹬了两下,不让碰。
徐策不耐烦了,“再乱动把你心上人扔山里去!”
屡试不爽的恐吓,她果然立马老实。
带着老茧的大手重新握住她细长的小腿,掌心干燥温热,动作轻柔,指尖却似系着万千力道,紧紧贴在柔滑的肌肤上。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察。
楼凝咬住唇,愈发坐立难安,没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