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午餐时间还有一节英语课，这些内容明漾的家教老师全都教过了。
她手里的教材全是周放的，干干净净，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有。
老师在电脑屏幕上讲知识点，她就在书上空白处记笔记，实在无聊时就发呆，想着周放什么时候回来，想着家里的小猫有没有吃完猫粮，想着……
一个揉地皱巴巴的纸团咕嘟咕嘟滚到了她手边。
正前方的女生一只手拿着书挡脸，另一只手拿着水笔，装模作样地写写画画。
“噗丝噗丝。”
姜许许见人没有反应，着急地一个劲儿噗丝噗丝，一边发出略带奇怪的声音一边侧着头示意明漾去看纸团。
明漾看着几丝不明液体落在姜许许椅子和她桌子之间的缝隙里，迟疑地拿过纸团。
纸团展开，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九个字。
“我叫姜许许，你真漂亮。”
明漾顿了顿，拿着笔琢磨了一两分钟才提笔写下：“谢谢。”
姜许许又扔回来：“你身上衣服是哪家的，很好看？”
明漾还没有校服，身上穿的是专人搭配的衣服。
没想到和新认识的同班同学进行交流的第一件事是被要衣服链接。
她眯着眼思考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来自哪里，落笔道：“抱歉，我没有链接，我只有设计师的联系方式，你方便给我你的地址吗，到时候这个系列的衣服可以直接送去你家。”
收到纸条的姜许许大为震撼，连转三次头表示自己的不可思议。
“尊嘟假嘟，富婆姐姐，穷穷，养养，谢谢。”
不知道姜许许是怎么想的，明漾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娱乐方面的热点了，纸上的字她都认识，但是表达的含义——
这不是要误入歧途吧。
明漾心一惊，立马提笔写下：“我们做人做事要一步一个脚印，走捷径是不可取的，我们要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
一篇两百字的小作文就此诞生，中心内核越看越红。
她自认为开导了一个即将失足的少女，心满意足地往桌上一趴，光明正大地睡起了觉。
前面收到纸团的姜许许面色古怪，好几次对着她睡着的后桌欲言又止。
“家人们谁懂啊。”姜许许写了又划掉。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已经明里暗里看了她好几眼。
她只好暂时放下给明漾解释的念头，专心记起了笔记。
明漾是被教学楼的震动声给惊醒的，迷迷瞪瞪地抬头，发现早就过了下课的点。
老师还在说讲完最后一点就下课。
“一般是十五分钟起步。”姜许许见明漾醒了，转过头解释道，“老传统了。”
明漾打了个哈欠，扭头和窗外的周放来了个眼对眼。
她眨眨眼睛，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眼尾，要落不落，看起来楚楚可怜。
周放有些出神，随后对着明漾比口型：“在楼下等你，戴围巾。”
说到戴围巾的时候，周放怕她看不明白，还用手绕着脖子比划了一圈。
“嗤——”
明漾点头，看着周放下了楼。
然后跟自以为笑的很小声的姜许许对视上了。
“那什么，听说你跟周放青梅竹马哈。”
老师拖堂不让下课，窗外人来人往，欢声笑语，连带着班上的人也躁动起来。
“嗯，一起长大的。”
姜许许嘿嘿一笑：“周放对你真的不一样，你不知道，高一刚开学那会好多人跟他表白，一开始我听说周放还客客气气地拒绝，到后面都给人吓退学了，后面就有人传他喜欢男的，隔壁班那个徐振知道不，我听我隔壁班朋友说他们是一对呢，嘿嘿嘿。”
“靳医生——”远在的医务室的徐振一骨碌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龇着牙喊已经黑脸的校医。
明漾歪头，她的关注点有点偏：“把人吓退学了？”
姜许许皱着眉：“也不是周放的错啦，听说是那个女生跟他表白被拒绝了，然后就到处造谣周放他亲爹出轨，他亲妈杀人。”
“哎哎哎，我看你们两一节课了，姜许许明漾，纸条都不够你们传的了是吧，今天学的课文连翻译一起抄三遍，下次我上课之前要在讲台上看到。”英语老师看了一眼腕表，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两句耽误时间，才大手一挥说：“你们是重点班，多讲两个知识点就不乐意听了，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下课吧。”
“明漾你是和周放一起吃饭吗，用不用我等你。”姜许许很热情地说道。
“不用等我，我和阿放一起。”
明漾情绪不是很高，她混在人群里，只一眼，就看见了立在花圃旁边的周放。
他一米八二，有着优越的皮相，散漫地往那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