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叠叠,巍然矗立于云端之上。山间鸾鸟鸣翠,有一处山顶的百年松树下坐有一白衣男子手持酒壶惬意自在,跟前站了两名女子,一白一黄,白衣男子身旁有几名仙娥在侍,脚下云雾缭绕,他们的身影似梦似幻。
易如莲朦胧中像是站在离他们很远的高处,看不清容貌但依稀可以看见他们的动作。只见白衣男子一挥衣袖,身旁的仙娥端着透明琉璃瓶递给了两名女子,透过琉璃瓶身可以看见里面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奇光,黄衣女子抢先接过琉璃瓶准备一饮而尽,却被身旁的白衣女子暗手推开,从她手中抢过了瓶子。
而惊奇的是,黄衣女子并未上前抢夺,白衣男子又递给了黄衣女子另一青色琉璃瓶。
两人皆是将自己手中琉璃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此刻易如莲眼前的仙境从天幕开始迅速往地面崩塌,无数飞砾碎石扑面而来,再次睁眼之时却是黑暗阴森的一片,还是那几人,只是不同于仙境之中,而是如地狱一般,地上有无数裂缝,地缝中不时涌动窜出红烈的地火。
白衣男子已是一身慵懒宽大的玄衣,发束已从刚刚的全束变成了半束,松松垮垮。站在他面前的一白一黄两位女子的衣衫也换了一玄一青。似乎那个白衣女子总是跟着那男子,本是梳着一头仙气凌然的凌云髻现在却只用了一条黄色发带系在额头一圈,身后披散着两米拖地的黑发。
玄衣男子似乎心情极佳,一抬手那名玄衣女子缓缓落入了他怀中,玄衣男子极为轻柔地抚着玄衣女子的脸庞,一壶酒饮罢欲要对她行不轨之事。青衣女子见状向玄衣男子扔过桌上的酒壶砸向玄衣男子,玄衣男子恼怒将她一掌打向了地缝中,霎时青衣女子烈火焚身,燃烧殆尽。
易如莲从梦中惊醒,眼角不知何时滑落了一滴眼泪,她用手拭去。“原来是梦。”她吐了一口气,刚刚那个玄衣男子太过凶狠暴戾,她竟被他吓出眼泪了。
“你醒了!”坐在一旁的易如仙听到动静,本是迷迷糊糊也快进入梦乡,醒来后看见易如莲已经坐起额头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递给易如莲一块手绢,易如莲接过后疑惑地看了一眼易如仙,此刻的她只用了一条发带松松垮垮地系了半数长发(一般这种束发都是晚上睡觉时梳的),“仙姐姐的头发何时变短了些?”
易如仙左手拂过一缕长丝,不解地看着易如莲,“还是如同往日一样,不曾变短。”
易如莲讪笑着,又眨了几下眼才看清易如仙的脸,许是她将梦搞混了。
“我这是怎么了?”易如莲回想起与易如沅接触后的一瞬,她脑袋一片空白,随后就支撑不住眩晕好像…倒地了?
易如仙:“你已经昏迷两日了。”
难怪易如莲觉得浑身酸痛,原来是……什么?两日?她躺了两日?易如莲一个激灵,“今日初四?”
“有何不妥?”易如仙还没明白易如莲要做什么,就见易如莲起身穿了衣服脚步虚浮地向屋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易如仙扶住易如莲,眼神中带着斥责。
易如莲没想到自己躺了两日竟然浑身无力,连走路都时不时腿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师兄可在?”
“他戌时就已出门,现在算来已经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姐姐可知他出去做什么?”
易如仙一时怔愣,姐姐两字好生熟悉,平日里易如莲只会唤她仙姐姐,但这声姐姐她只觉得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亲昵称呼。“你问这个作甚?再说他出门怎会与我说他要做的事?今日天色已晚,你明日再问他便是。”
“我今日有不得不要去做的事。”她答应了要给宋长安了结心愿的,如果玄天不在的话,她就没法做成这事。
“不行,今日你不能出去。”若是易如莲没有被黑气所伤,她也就任由她去了。只是她连走路都不稳,怎么出门。
易如莲被易如仙冰冷如霜的眼神吓到,老实地回了屋子。“那,沅姐姐怎么样了。”
易如沅的身边一直都有陆简陪着,好不容易等到易如沅转醒后,易如沅将他劝回了家,这才有了时间能与易如沅说上话。
易如沅身上的黑气玄天没办法除去,所以他叮嘱了易如仙不要再让易如莲靠近易如沅。
易如沅这两年每日都过得恍恍惚惚,她的记忆时常会出现一段空缺。特别是与易母的记忆中只留下一小段的美好回忆,转而常在脑海中出现的像是被拼凑起来的记忆。记忆中的画面闪过的时候她总能看见一个面神凶煞至极的易母。
她的记忆像是被封锁了两次,一次是在长宁寺里,一次是她逃出易家跑到了白京城的郊外。
由于易如沅说话磕磕绊绊很是费力,于是易如仙让她将自己的记忆写在了纸上,易如莲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
内容很多,写了三页纸。只是在两次记忆怎么被封锁的她还是记不起来。
易母因为一心只想求子,奈何易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