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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3 / 3)

“公公言重了,一件小事,不至于惊动四哥。”

说起来,这个叫时漳的少年曾在遇刺时救过她的性命,她反倒该对他道声谢。况且,“四哥身旁有这样忠心的属下,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刘公公忙道:“公主心地良善,但规矩不可废,回去还是要禀告殿下的。”

卓清绾没有纠缠此事,转而问:“四哥身子好些没?”

“好多了。”

提到这个,刘公公喜上眉梢,“亏得陛下着人去寻了珍贵的药材,太医数月以来都住在竹苑给殿下调理身子,果然是大见成效。殿下的旧疾没再复发,入冬之后没再咳,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唯独身子骨仍旧虚弱,走几步路就累得不行。”

卓清绾满意地颔首。那便好,不枉她厚着脸皮隔三差五到皇帝跟前儿念叨四哥的身子,由此可见,皇帝先前果真没有着人给他好好看,否则他的病早就好了,何至于拖到这份上。

虎毒尚不食子,天家父子之间竟提防到这地步,真是令人心寒。

卓清绾将木匣递上,道:“既然四哥在养病,那本宫就不入内叨扰了。”

刘公公忙谢过,目送她们一行离开。

卓清绾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道上,时漳才收敛起刚刚故意做出来的凶煞表情,冲着竹林深处某点行礼。“殿下。”

话音一落,傅寒川便从林中款款出来。

跟着的锦茵费劲儿的踮脚给四殿下搭上大氅,而后退到了一旁。

“匣子里是什么?”

傅寒川一开口,声音明显比往常沉着几分。恰如刘公公方才所言,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为积年累月的少出门,肤色闷得格外白皙,衬得眉黑唇红,再配上一袭湛蓝色大氅,宛如画中谪仙。

刘公公瞧见他这样便觉得心下欢喜,语气也不自觉轻快起来,“老奴不知,既然是公主给您的,您还是自个儿看吧。”

傅寒川目光顿了顿,对此言仿若未闻,转身径直离开了。

刘公公无奈地摇头,拎着匣子跟了上去。

时漳不解地挠挠头,小声问锦茵,“殿下先前要我对公主凶神恶煞的,转头,他又亲自跟了出来,还躲在暗处不见她。殿下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当然是在乎的。”

时漳想了会儿,觉得自己明白了。“肯定是因着宫内的流言蜚语,殿下才不得不与公主生疏的。殿下待公主可真好,事事都为公主考虑。”

“你说的也没错,但也不全对。”

锦茵道:“殿下心中还有气没发出来,且得再别扭一阵子呢。”

殿下性子虽冷,却不是个脾气大的,什么气能让他生数月还不消?时漳思来想去,想起了院子里被挖掉的那块石头。

六皇子和永乐公主的一把红豆,反倒把殿下的心都给掐出血来了。

时漳哀怨地叹了口气。

叫锦茵听见,不由得笑他:“小屁孩,你发什么愁?”

“唔...愁殿下与永乐公主呗。”时漳近来在书上学到一句诗,此情此景之下倒是十分适用,“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锦茵忍俊不禁:“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情爱么。”

时漳倔强的低声反驳:“我哪里小?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同我一般大的,早就娶妻生子了...”

时漳忍不住又飞速瞄一眼旁的锦茵,脸红了个彻底,心下犯嘀咕,同样是婢女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怎就这般好看。

锦茵察觉到他的意有所指,促狭道:“哦,你原是动了这样的心思。快同姐姐说,你欢喜哪家的女子?我到时给你多多备聘礼。”

时漳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俨然是个替弟弟操持的长姐模样。他垂下眼睑,失落之感转瞬即逝,隐约的,他好似能理解四殿下的心情了。

顿了顿,时漳没答她的话,转而道:“姐姐入了宫,外头的铺子怎么办?”

“那原本就不是我的铺子,我不过是暂时寻个地方歇脚,而今到了该走的时候,当然要还给主人家。”锦茵说话时,呼出一口白雾。

她冷得缩了缩脖子,时漳见状,立刻接下身上的斗篷给她披上,随即听她问:“该过年了罢。”

他贪婪地盯着她的侧脸,应答:“还有半月光景,宫里已在筹备了。”

锦茵仰头看了看天,意味深长地道:“来年,必定是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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