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见桃花仙子和白龙被天神害死,又被化作枯树,分别置于山路的东西两侧。转眼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她悲痛欲绝,扑到白龙化作的那棵枯树上,嚎啕大哭:“白龙哥,你怎就这样走了?你死得好惨啊……”直哭得天昏地暗。
香草哭了许久,那枯树仍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反应。她想:只这样哭有啥用?又救不了白龙哥,不如到山上碧霞祠里去求泰山奶奶,求她老人家大发慈悲,救救白龙哥和桃花姐姐。于是,抹掉眼泪,爬起来,急忙火速地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陈老伯,买完喜事所用的东西,已过了中午,简单地吃了点饭,便兴冲冲地往家赶。他想着几天后就给龙儿成亲了,这桃花姑娘又漂亮又贤惠,与龙儿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禁不住哼起了小曲,走起路来,也格外地有劲,并且不觉得累。
陈老伯沿着回家的羊肠小道,一口气就爬上了前岭的山坡。到了岭上,不免身上汗津津的。于是站住脚,见夕阳暖祥,天高云淡,晴空万里,风轻气爽。心想:俺陈老汉家里有了喜事,天公也这么作美。他心里好不得意。敞开怀,用衣裳做扇子,呼扇着凉快。
正在这时,从前岭北坡的小道上快步走上来一个中年采药人,来到陈老伯近前,惊讶地看了看他,然后匆匆而过。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到:“你是住在中天门下的陈大叔吗?”
陈老伯道:“是。”又道:“你是谁?”
中年人道:“俺也是进山采药的,以前见过你。你赶快回家吧,你家的两个孩子被强盗给害死了……”说着,心有余悸地匆匆而去。
陈老伯听了,立时惊呆了,只觉得胸口发闷,象有块大石头压着似的,喘不上气来。片刻,感到喉中有物,用力一咳,一口鲜血喷射出来。鲜血喷向空中,恰有一阵秋风自西北吹来,吹得鲜血飘飘洒洒,落在了山岭东南方的山崖上。说来也怪,这些许的鲜血,落在山崖上,竟然将整个山崖都染红了。后人便将这山崖叫作红崖,也成了泰山的一处标志——这是后话,不表。
陈老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倒退了两步,“咣当”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背楼里的糖茶、点心等撒了一地。
再说涧上村刘大叔家。刘大婶见天快黑了,香草还没回来,心里着了急。往日香草也是去陈家,帮着桃花姑娘忙嫁妆,可都是太阳老高就回来的。今儿到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她心里自然是不踏实。她站在大门口,一个劲地向西边山涧里张望。没等来香草,却见刘大叔他们父子俩采药回来了。刘大婶赶忙迎过去,悄声对石头道:“快去把你妹妹接回来。”说着就卸石头背上的药篓。
刘大叔道:“你这么着急干啥?让儿子家里喘口气再去也不晚呀。”
刘大婶道:“这天都快黑了,还不晚?你不怕人家笑话?”
刘大叔道:“谁笑话?闺女和那桃花不是好姐妹吗?晚这一会还有啥?”
刘大婶焦急的道:“石头他爹,你就没看出来吗?闺女的心思都在那白龙身上了……”
刘大叔赶忙打住她的话,道:“你别瞎说,这话传出去才让人家笑话哪。”
刘大婶道:“俗话说,知女莫若娘。石头他爹,你整天进山采药,哪有俺这个当娘的知道?闺女的心就是在那白龙的身上……”
刘大叔听了,赶忙催促石头道:“你快去吧。”
石头放下背上的药篓,转身快步向西边的山涧里走去。
刘大叔他们吃完了饭,石头媳妇在厨房里刷着碗筷,刘大婶还没见石头接香草回来,心里开始着了慌,一趟趟地到大门口张望。刘大叔见了,不耐烦地道:“你不能安下心来?着啥急?闺女在老陈头家能有啥事?”
刘大婶道:“俺今儿一个下午心里不如贴,象似有啥事似的。到这会他们还没回来,闺女不会出啥事吧?”
刘大叔不以为然的道:“你瞎想啥?闺女能出啥事?俺给你说,别看咱闺女大大咧咧的,可是品性不差,绝做不出那丧风败俗的事情来……”
正说着,就听院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刘大叔听出是石头的声音,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不石头回来了?你整天瞎操啥心呀……”
刘大叔的话音刚落,就见石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走进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爹……”
刘大叔见石头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斥责道:“你慌的啥?都三十的人了,做点事就不能稳当点?”
石头哪里能稳得下来?急得他直要掉泪,带着哭腔道:“妹妹不见了……”
刘大婶惊愕的道:“啥?你说啥?”
刘大叔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也道:“咋回事?”
石头哭丧着脸,道:“俺到了陈大爷家,他家里敞着个门,一个人也没有。俺以为妹妹她们会在附近做啥,就围着屋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