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师下朝后,径直来到佛仙殿,欲求先王阻止女王陛下施行新法。她来到先王塑像前,向先王上了香,然后跪下来,叩头祈祷道:“启禀先王,陛下今日降旨,颁布新法,废除了您及历代先王的法律,让外国男子来我女儿国定居、成婚。臣反对,但无济于事。臣无能,未能阻止陛下修法。臣祈求先王降旨阻止。”梅太师长跪,静候先王降旨。可过了好一会,也未得到先王旨意,便起身来到西配殿,欲求二位住持出面阻止。
二位住持见梅太师到来,忙请她坐下。梅太师边坐边长叹了一声。玫瑰住持见了,道:“太师,何事让您这样忧愁?”
梅太师道:“住持有所不知,今日早朝,陛下降旨,颁布了新法。允许外国男子来我女儿国娶妻定居。这不是坏了历代先王的规制吗?长此下去,我女儿国成何体统了?!”
玫瑰住持惊讶的道:“有这回事?”
月季住持也吃惊的道:“陛下登基几日?就要更改先王的法律?”
玫瑰住持悄悄地瞅了月季住持一眼,月季住持也知自己失了言,口无遮拦,妄义了女王陛下,犯了大罪,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作声。
梅太师道:“千真万确。本太师还极力阻止,但也无济于事。因而来向先王呈禀,求先王降旨,阻止陛下。”梅太师忽然惊讶的又道:“怎么?二位住持不知道这回事?陛下在朝上怎么却说得到了住持的拥护?莫非……”梅太师欲言又止。
玫瑰住持见事情重大,再说不知道恐要生大乱;况且,陛下确实也征求过她们的意见,只是自己没让陛下讲是什么事罢了。于是,镇定了情绪,淡淡一笑,道:“太师,陛下今日早上来为先王上香,确实得到了先王的恩准,也征求过我二人的意见。只是刚才太师猛地一讲,我二人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梅太师将信将疑,悻悻的道:“我本想请二位住持出面,劝谏陛下,收回旨意,看来是无望了?”
玫瑰住持心想:怪不得陛下今日一早就来上香,原来陛下是要更改先王的法律呀。心里也觉不是滋味,道:“太师,陛下为何突然要变法?”
梅太师道:“住持,陛下讲,我国地广人少,以致大量土地得不到开垦,荒芜闲置。因此,要大量增加我国人口。让外国男子来我国成婚,既能快速增加劳动力,帮助开垦土地;也能快速繁衍人口。出生的男儿,长大后入伍从军,还能增强军队战斗力。”
玫瑰住持沉思少顷,犹犹豫豫的道:“听太师这般讲,陛下的变法对我女儿国不仅无害,反倒有益呀?!”
梅太师不无同感的道:“住持,平心而论,陛下新法,于国于民,确实都有益处,但就是陛下改变了历代先王的法律,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啊。”
玫瑰住持想:今日早晨,陛下有意将此事告诉我们,是我们未让陛下讲的,并已表示支持。再说,单就这新法而言,对女儿国的强盛确实有好处。况且事已至此,怎能出面反对?于是道:“太师,陛下变法之事已得先王恩准。再说,陛下也是为了我女儿国的强盛,虽与先王法律有别,但却是异曲同工。还请太师以国运为重,拥护才是。”玫瑰住持虽然心里也有微词,但从大局考量,还是拥护了女王的旨意,维护了女王的尊严。
梅太师见玫瑰住持态度明确,不便再多讲,于是起身告辞,悻悻地离开佛仙殿。可心里仍挽着疙瘩解不开,跨不过这道坎。
再说女王,退朝后,回到御书房,唤来水常随令,对她道:“你带白银一百两,速去耶律国,去请建造佛仙殿的木匠康恩。你告诉他,朕已恩准他与护国大将军成婚,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女王想以此笼络住杜鹃,让她维护自己;当然也有让她先趟河铺路的意思。
水仙不知杜大将军与康恩之间的事,只觉得女王旨意唐突,甚感困惑,犹犹豫豫的道:“陛下,若是那康恩不肯来如何办?”
女王道:“不会的。世上之人,无不为情而往,为利而忙,向往荣华富贵。今有这大富大贵机会,我想那康恩必受诱惑,断难拒绝。”女王顿了顿,又道:“若是如你所言,就全凭你三寸不烂之舌了。如果其家人不允,可将银两付与他们,作为安抚。”
水仙从女王话里听出些玄机,不再多问,道:“卑职遵旨。”退出御书房,办理请康木匠的事去了。
再说丁府丞,领了女王旨意,不敢怠慢。又想女王对西图国木匠之事格外地上心,更是不敢大意。于第二日一早,带了几名随从,踏上了去荷前村奉旨封赏之路。
丁钦差一行快马加鞭,经过黄田州州府时也未进府,一路西行,直走到茅草盖驿站,见天已大黑,才进驿站歇息。秦驿丞得知,赶忙带着驿站差役前来服侍。丁钦差道:“秦大人,本钦差奉我王陛下之旨,前往桃园县荷前村赏赐荷英,你速速差人去桃园县,告知红县令,命她于明日辰时,在去往荷前村的岔路口处等候,与本钦差一同前往。”
秦驿丞领了令,赶忙差了一个驿差,命她火速去桃园县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