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国西北部,驻扎着十万精兵,正逢新岁之际,本该喜气洋洋之地却沉默至极。
“报!”一名男子步伐急促的赶向主帐军营,掀开的帐帘内被带进数簇雪花。
“将军,丘狄国的兵力太多,小将军快抵抗不住了。”来人是秦燕正嫡子秦恪竛的心腹在月,他身上夹带的丝丝血气味验证了他所说的话。本就静谧的帐内更加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主位上的秦燕正握紧了拳,如若不是遭贼人陷害在粮草内下毒,数万精兵一夕之间倒下让敌国得逞,他们也不会遭遇如此境地,定是军营内出了内奸。
“集结剩下的兵力,本将军亲自出发。”秦燕正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为了他的国家,为了他的士兵,也为了他那正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儿子。“是!”在月闻令,正要下去通传,帐帘却再次被打开。
“且慢。”本就挂心兄长战事的秦苡曦在看到在月急匆匆奔向主张军营后,也按耐不住急切的性子,在帐后听着他们说的话。在听到父亲要亲自上战场后再也忍不住打断他们走进来。
“父亲,让我去吧,我去支援兄长。”秦苡曦话刚落就遭到了秦燕正的拒绝。“胡闹,哪有女儿家上战场的。”
案上的烛火忽明忽灭,扰着人的思绪。秦苡曦望向父亲那张不过数日就已有些苍老的面容,定了心神,继续说道。
“父亲,您是军中主帅,不可轻易离帐,您一旦离开,才是证明了军中早已岌岌可危,让那本就心怀不轨之人知晓,更加有机可乘。”
秦燕正怎会不知这些道理,但他没法看着在战场上奋力厮杀的将士们,而他在帐内只能百般焦急。看着父亲隐有些动容的脸,“父亲,您信我,我定将兄长和将士们带来,母亲还在都城内等我们回去呢。”
提到母亲,秦燕正深深叹了口气。“去吧,曦儿,但你,定要平安归来。”他怕秦苡曦这一走他再也看不见她,怕这一双儿女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苡曦领命走出帐内,翻身上了侍女向寒牵来的马,动作利落,一身红色夜行衣被她的动作带动的飘扬,三千鸦发只一根银簪固定,容颜清秀而高贵,眼神清澈而不见底。向寒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姐,刚毅且果敢,这般姿态竟不输秦小将军。
她微微呆滞后又缓过神来,随即也翻身上马,集结了一万兵马跟在秦苡曦的身后。“小姐,兵马已清点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秦苡曦看着身后乌泱泱的大军,夹紧马腹,向百里外的战场上奔去。前方是一片漆黑,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由得让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秦苡曦稳定心神,这种时刻她一定要保持冷静,万不可出任何茬子。
百里外的战场上早已是横尸遍野,秦恪竛带来的两万兵马如今锐减的只有不到三千人,血水浸湿了他的铠甲,与墨色的衣裳融为一体,遍体鳞伤,看着身边一个一个兄弟倒下去,秦恪竛双目通红,手中的剑似有千斤重。
军中士兵中毒,敌军夜袭,在半路上他们又中了埋伏,他直觉出了内奸,可现在他又毫无办法。言知守在他的身旁,身上的伤丝毫不必秦恪竛身上的轻,即便如此,还是在为他抵挡着对面敌军射来的箭雨。
丘狄国大将弥胡勒端坐在马上,看着秦恪竛如今这幅惨样,大笑一声“秦小将军,你如今就是这案板上的肉任我处置,你要是就此乖乖放下兵器即刻投降,我倒是可以留你和你们这帮兄弟们的全尸。”
秦恪竛闻言举剑面朝弥胡勒,眼底是止不住的痛恨。“想让我投降,你做梦,今天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绝不会后退半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弥胡勒抬起手来,副将立刻将他的弓箭递上前来“今日,我就要血洗你们冥甲军。”他瞄准了秦恪竛,离弦的箭穿破空气向他刺去。就在即将射中之时,一柄长剑竟将那箭拦腰斩断,坠落在离秦恪竛不远处的地面。
秦苡曦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时,身下的马在兄长面前停下,看着兄长如此境地,本就肃穆的面容又染上几分杀意。
“曦儿,你怎会来次,快回去,此地危险,不可儿戏。”看清了来人是谁,秦恪竛顿时慌张,他死了没关系,但不可让自己的妹妹也葬身在这郊外。
“阿兄,你不必担心我,剩下的事交给我吧。”不给秦恪竛缓神的机会,她让一队人马将秦恪竛和言知立即送回营地。“不,我不走,妹妹!”他怎能让秦苡曦留在战场而他一个男人临阵脱逃,可没等他拒绝,他就已被带走,连同剩下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将士。
看着护送秦恪竛的兵马越来越远,秦苡曦才放下心来,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弥胡勒等人。“什么时候你们冥甲军竟然沦落到让一阶女子上战场了,不过也好,等会下手的时候兄弟们都轻点,这样美的小娘子正好让大家伙都开开荤。”
弥胡勒越看秦苡曦越觉得惊艳,这风吹日晒之地竟能养出这样灵动的女子,真是少见,也加强了他要抢她回来的心思。“想要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