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动,她昨天刚被房东赶了出来,而今天她终于拿着从父母那里借来的钱有了个栖身之所。
她们买了很多菜:菠菜,青菜,生菜,豆腐,粉条,豆腐皮,鱼丸,蟹□□,金针菇,土豆,萝卜,等等,买了两包小肥羊的锅底,一包辣的,一包不辣的,最后,她们四个人还买了四瓶啤酒。
回到家里,择菜的择菜,洗菜的洗菜,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一会儿工夫,满满当当的就全齐了,锅着热气腾腾。
“好,开吃。“沈言希说。
“夏天吃火锅,最过瘾。“骆一夏说。
“我不能多吃啊,我最容易上火。“柳依依说道。
“那你吃清汤的这边。“南怀青嘲她努嘴示意。
“你下午来的时候怎么一脸狼狈的样子?“沈言希问道。
“昨天被房东赶了出来,晚上在江边睡了一晚,能不狼狈吗?”南怀青自嘲般的回答。
“房东这么没良心?我们这个房东还算不错的。”骆一夏边夹菜边说。
“不能全怪他,我主要没钱交房租了,拖得久了点,刚又辞职了,而且呢,我爸妈催着让我回老家呢,打死我也不回,不挨尽这世界的毒打我是不会回的。”南怀青的语气听起一副宁死不屈的感觉。
“现在怎么有钱租房了?”柳依依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
“找我爸妈求助呀,虽然我爸妈也没钱,但我总归是他们闺女啊。“南怀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生活窘迫的表情。
那天晚上,她们边吃边聊,聊到天南海北,女孩放不住话,经过这一顿饭的工夫,南怀青大体对她们三个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她们三个人也是陆陆续续住进来的。大约一年前,柳依依先租了其中最大的一间,接着沈言希住进了第二大的那间,再后来骆一夏又住了进来,然后就是南怀青。
“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了。“南怀青端起啤酒,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她们都那么年轻,二十几岁,脸上有对未来的期许,还有涉世未深的单纯。
“互相关照。“沈言希也端起了酒杯。
“互相关照。“接着,骆一夏也端起了酒杯。
“互相关照。”柳依依也端起了装着白开水的杯子。
海城的夏天异常炎热,情感的温度好像也随之升高,但空气中有凉爽的风吹来,让人觉得舒适,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是她们的故事的开始。
南怀青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三本院校,专业是市场营销,她的很多同学纷纷回到了家乡,有些考公务员,有些考事业编,在大多数人眼中,公务员、事业编,那都是极好的工作,收入稳定,福利健全,那可是铁饭碗,但是南怀青不敢想象那种可以看到生命尽头的生活,所以才义无返顾地出来看看世界,可是世界比她想象的要艰难的多。
海城是一座人才聚集的城市,博士,硕士,海归,多如牛毛,她一个三本院校的毕业生根本没有任何与之抗衡的优势。她仍然记得三年前刚来海城的时候,简历投了无数,绝大多数都石沉大海,有邀请面试的几乎全是各种培训机构招聘销售员,或者保险公司招保险代理人,起初,她还抱有一丝幻想,对薪资水平及工作环境有些期待和要求,经过十几次的面试以后,她决定妥协,先活下来再说。
她那时每日穿梭于地铁与公交之间,上车,下车,穿越拥挤的人群,看路上步履匆匆的人们,天气异常炎热,她每天的早餐就是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她自己随身带了一个水杯,可以在路上补充水分,也许是内心的焦急,也许是吃的东西太少,她有好几次都差点晕倒,她后来常常回忆起刚来海城的那段时光,并且不停地反问自己:我为什么没有死?
是的,南怀青没有死,她最终找到了一份酒店销售的工作,跟她的市场营销专业算是沾了那么点边,工资一般,算起来也就够生活的基本需求,不过总算有个容身之所,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如果做得出来的话,还能有提成,希望还是有的,她告诉自己。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应验了,南怀青初来乍到,可以说人生地不熟,两眼乌黑地去做销售,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况且,她在海城生活了之后才明白,到手的那点工资根本没法让她活下来,信用卡欠了不少债,业绩迟迟不出,领导又处处给她施压,她一怒之下辞了职,直到她被房东赶了出去。
她那天一个人拿着包里自己的全部家当,在江边的长椅上躺了很久,思索万千,但唯一的就是没想过要回去,只要没死我就不会回去,她对自己说,看起来像勇士,大义凛然的样子。南怀青就这点好,心理自我重建的能力特别强,她最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只要身体健康,没得绝症,其它的一切困难全部能扛。
“你这生活的态度倒是蛮乐观的。”沈言希听她讲自己的一些经历后,一脸佩服地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我认为人生短暂又无常,最终的结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