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老板?那我问你,你昨日都去了哪里?昨日发生了命案,就在你客栈不远处的林子里,你夜半可有听到过什么声音?还有,有人举报,说是但凡来过你月落阁的人,第二天清晨都会被倒吊在林子之中。而死者在找到之时也正被倒吊在同一个林子里的。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月落阁跟这一案件有关联。说,你究竟跟凶手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就是凶手?这家店根本就是家黑店!”
我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都说了,老兄你让我说什么?
见月落不语,侍卫莫离突然提高了音量道:“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来人将她给我压下去!”
不是,她还没说话呢?现在审理案子都这么草率的吗?月落突然感觉到这个侍卫倒像是故意针对她一般。话里话外也像是认识她般,莫不是跟原主有仇?可她对这两个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对她动手。
月落起身怒道:“等等,状告之人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月落阁的人把人吊在树上的?可是当事人亲眼所见?我若说他们是半夜梦游,自己上去的呢。且来过我月落阁的人可有一人死亡?可有人钱财损失,身有创伤?既没有,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抓人难道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
莫离冷哼一声道“跟你还用讲道理?你自己对我家大人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别说是昨日的命案,便是你五年前犯下的罪,现在就是将你乱棍打死,也绝没冤了你。”
“五年前?五年前我做什么了我?”
五年前她可是还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埋头苦读准备考研呢!
月落听得一头雾水,瞪着眼睛去看对面的穆闲云,却见他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邪魅得很,看得她脑子突然有了灵光。
清晰地记起了被原主绑在梨花大木床上的男子。那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竟跟眼前的男子完全契合。只不过那时的穆闲云还未白绫遮眼,一双清冷的眸子好似山间清泉,可谓一眼万年。真是可惜了。
不过她目前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自己吗?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还让她怎么活!
“你贵人多忘事也没什么。算账这件事也不急”微微抬起玉白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穆闲云就连嗓音都是极好听的,轻盈而悦耳,犹如春日里的鸟鸣。
但话却是冷的:“但本王在皇兄面前夸下了海口,算是立了军令状。这案子若不能在两日之内破了,回去定然要受罚。而你目前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帮本王破了这案子,本王便对你从轻发落。第二:双罪并罚,本王要你的命”
他将“要你的命”这四个字说得过于云淡风轻,好似杀人犹如儿戏一般。但透过那条光滑的白凌月落却感觉到了他眼里的阴鸷。
想来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又岂会受过那么大的侮辱。所以他来到这里或许并非偶然,而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杀她?
直到这一刻若再忆不起他的身份,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景安二十五年间,穆为皇家姓氏。而他十六爷,穆闲云,字云鹤。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刚刚及冠,年满二十。
就是看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实际上却顽劣傲慢得很,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虽不烧杀抢夺,但横行霸道的可谓是无法无天。但凡是他看不上眼的人,便是连面都没见过,他都能让你顷刻间家破人亡。
所以在京城除了皇上之外,人人对他避而远之。哪怕被无意地瞥到一眼,都能担惊受怕好几天。
……如此恐怖的一个人,让他盯上局势有些不妙啊!
月落瞪着眼睛看着他,面上却是一派的波澜不惊。突然转念一想。这么个人欺压人欺压惯了,若是来软的,他怕是要蹬鼻子上脸将你当软柿子搓扁捏圆。倒不如兵行险招,随意而为。反正原主连醉春风都给他用上了,是得罪得死死的了。
而她若解不开这鬼林挂尸之谜,到头来也是要死,所以不如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吧!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惧你了!
想到这,月落两眼一弯,身子前倾,将脸凑了过去笑眯眯道:“大人,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祸,惹得皇上大发雷霆。再骄纵不得,直接将你赶出宫了啊!”
“……”穆闲云额间青筋微跳,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是神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