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的灯火都没有,风吹开帘子,肆无忌惮的吹进来,鄢九歌抬手伸向已经睡着的男人身上,轻轻推着,轻唤道:“萧彧,醒醒,我们快到地方了。”
萧彧睡眼朦松的睁开眼,似是从未睡着过,丝毫没有从睡梦中醒来的慵懒,看着眼前的人,他伸手将人拦在怀里,唇亲昵着她的发梢耳垂,哑声道:“囡囡,你还记得当初你在姑苏答应我的吗?”
鄢九歌趴在他身上,两个人靠在马车上,身体全靠萧彧一人支撑,她努力回想当初在姑苏答应他的事,那段日子让她过的逍遥自在到已经忘了当初答应他什么事。
见她没想起来,萧彧抱住她的腰身,唇从耳垂辗转来到她的唇边,吐出的气息打在她的唇上,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在她黑眸里放大,带有酒味的湿润触感让她身体一僵。
他温声道:“没关系,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另只手抬着她的下巴,拖着后脑,唇与唇碰撞在一起,更加浓郁强烈的酒味迫使她打开牙关,全数涌灌进来,麻痹她的全身。
鄢九歌被男人抱起坐在自己身上,将她抵在胸膛的双手挂在自己脖颈上,这样好让互相贴的更加近些。
今晚的萧彧,让人迷醉,更加让人痴迷,同时,又带有攻击性,在他身上感受不一样的他,危险的同时又格外迷人。
在姑苏的萧彧,翩翩公子,风流不羁,如今回到盛京的萧彧,是萧世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外甥,当朝太子的亲堂弟,身份尊贵,可偏偏如此,鄢九歌始终觉得,还差点什么。
在一处殿门口停下,萧彧不舍的松开她,看着被他亲到红肿的唇,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触碰,道:“我让展凛送你回去,可好?”
鄢九歌感受唇瓣的触碰,浑身酥酥麻麻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靠在他怀里无力的点头,顿了顿,她想到什么,道:“萧世子这是得到想要的,就打算始乱终弃吗?”
萧彧抱紧怀里的人,一字一句道:“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知道,她明白,亲吻对于萧彧来说,只不过冰山一角,他想要,一直都是她这个人。
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一人。
外面的人传来恭敬禀告:“萧世子,太子殿下有请。”
闻言,鄢九歌一惊,转头去看外面的景象,帘子被风吹起正好看见,东宫的大门早已在不知何时彻底打开,连忙从萧彧怀里出来,整理自己的衣着,着急道:“太子,这里是东宫,你怎么不早说,我要不要也下去给太子请安什么的?”
萧彧倒是有些闲情雅致的看着她紧张到大晚上的要去给太子请安。
慢慢恢复平静,鄢九歌想起晚上去给太子请安和自荐枕席有什么区别,这若是传出去,光这流言蜚语都够淹没鄢府的。
“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呢。”萧彧坐起身,替她整理了下衣裙,道:“就算自荐枕席,那也只能是我的床。”
“..........”
东宫里的院子种满的海棠与山茶,男人坐在轮椅上,手上端着茶杯此景,在马车停在东宫的那一刻,被风吹起一角的帘子让他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二人,亲吻过后的体贴与嬉笑交谈,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被捏碎。
跟随的太监大气不敢喘,直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将男人手上以及掉在地碎掉的杯子处理干净。
递上的帕子被他随意擦了擦手扔在地上。
“去告诉公主,让她明日宣鄢宰相之女进宫一絮。”
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男人的意思去办。
萧世子进来时,看见廊檐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明明是一把在普通不过的木质轮椅,却被他坐出不一样的感觉,帝王之相,不微自怒,双手随意交叉在一起,深邃的黑眸沉如墨,他走上前,抬手行礼,道:“——哥哥。”
太子冷嗤:“哥便哥,还哥哥,你以为你是娇弱不讲理的小公主。”
这个不讲理的小公主自然讲的是他那蛮横无理的妹妹,萧世子没将他的话放心上,宫女搬来凳子请他入座,太监宫女散退,他慢慢道:“查过了,王宰相确实在拉拢朝臣,养精蓄锐,姑苏城北就是很好的例子。”
太子道:“那你觉得,王宰相还会利用姑苏城北吗?”
萧世子道:“不是吧,他脑子没问题啊,一个弃子,还是个毫无作用的弃子王宰相是脑昏头了在循环利用,他不怕被人怀疑吗,他不担心,我都替他担心。”
太子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萧世子分析道:“姑苏城北沦陷,我觉得,下一个就应该是姑苏城南了,城南可比城北人杰地灵多了,物产丰富,嗯,对,一定是城南。”
太子看着他一脸认真分析的模样,很多时候,他并不想怀疑这个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堂弟,漫不经心下的心思缜密不输任何人,尤其是在危机时刻,他还能处事冷静,完全不符他现在这个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