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鄢九歌躺在卧榻上,慵懒的抱着怀里的初雪,初雪懒洋洋的,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气。
惊蛰进来时,拿了入秋衣衫,都是清一色的温婉简单,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她抱着初雪起身从众多衣衫里随便挑出一件。
“从霜姐起来了吗?”鄢九歌将初雪交给青稚,坐在铜镜前,看着惊蛰为自己上妆挽起发髻,道:“不知道从霜姐能不能习惯。”
青稚逗着怀里的初雪,道:“二小姐早就起来了,现在应该是在陪夫人在前厅准备早膳呢。”
鄢九歌道:“那我们快些。”
惊蛰道:“好的小姐。”
早膳丰盛种类多,鄢九歌到的时候,叶从霜和聂如柏刚坐下,瞧见来人,端起其中一个空碗盛粥,她坐下,问道:“娘亲,爹爹呢?不吃早膳就去上朝了吗?”
聂如柏将盛好的粥放到她面前,道:“你爹爹他吃过了,只是没和我们一同用膳罢了。”
鄢九歌喝着粥,又看向叶从霜细嚼慢咽的喝粥吃包子,道:“从霜姐,昨夜休息的还好吗?”
叶从霜温声道:“当然好,有劳九歌费心了。”
用过早膳后,鄢九歌就拉着叶从霜去到自己房间,书架上的字画以及一些自己手写的字,摊开在桌上,叶从霜看着画上的景,有些似曾相似:“你这些可是仿画?”
鄢九歌点头:“是啊,但是仿的并不像,让人瞧了一眼便知是假的。”
叶从霜又拿起画旁平时鄢九歌练字的卷轴,道:“可是我觉得你的字写得很好看,一看便是姐姐教的。”
聂如柏的字在当时的姑苏数一数二,哪怕如今,只要是姐姐写得字,都能被有些人拿去拍卖。
但是鄢九歌的字,有些不同,像又不像,她问:“九歌,你的字可是被你做了一些改动。”
鄢九歌笑着道:“是啊,娘亲的字过于温婉轻柔了,没有一点震慑力,所以我就做了点改变。”
叶从霜道:“怪不得,你的这个字,就像你的性格一般,锋芒毕露,潇洒不羁。”
“不过,这些画,我认为九歌还是不要仿画,就应该像你的字一样,画出独属你一人的风格。”
鄢九歌道:“好。”
当天下午,她作画,叶从霜便在一旁指导,累了便休息一会,作画习字仿佛没那般枯燥乏味,晚上用过晚膳时,鄢九歌便拉着叶从霜出府,一人手上拿着糖人,看着盛京繁花似锦。
站在城墙之上,俯视城下,叶从霜感受着盛京的风土人情,原来,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
“那边便是皇宫。”鄢九歌指着一个方向,皇宫巍峨坐立的黑夜中,即便看不见具体形状,都能让人感受到心与身的压迫与帝王威严。
叶从霜顺着鄢九歌指的方向望去,内心不由的深深吸一口气,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她便能感觉到帝王之尊。
鄢九歌吃着糖人,等再次转头看向叶从霜的时候,发现她又有些出神发愣。
“你怎么了从霜姐?”
叶从霜回过神,道:“没事。”
城墙之下,锦衣卫的人马穿梭的在街头,宫门渐渐合上,热闹人群霎时挤出一条路,鄢九歌拉着叶从霜跑下城墙,挤在人群中看着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锦衣卫。
混在人群里,身着黑色飞鱼服的裴夜澜只是冷冷一瞥,看见鄢九歌和叶从霜也在看热闹,他朝身侧的沈洄看了一眼,只见少年也朝他方才看的地方看了一眼。
视线相交,四目相对,叶从霜在热闹人群中看见受人尊敬的锦衣卫沈洄,那个少年端坐在马,单手勒紧缰绳,红色飞鱼服,绣春刀别在腰间,黑靴稳稳踩在脚踏上,头上圆帽半遮面容,微黄灯火照在他身上,不属于他的神秘危险,在他身上完完全全体现出来。
沈洄轻轻敛了下眼帘,带着笑意,就连唇边都都勾了一下。
此情此景,配在还是少年的沈洄脸上,惹得下面的人都嬉笑连篇,有的甚至将自己手中的贴身帕子折成花扔向端坐在马上的少年。
花折好扔出去,少年冷眼旁观,掉在自己身上花直接被他单手拍打掉在地上,对他来说,除了叶从霜,都是不相干人等。
“沈洄现在这个年纪就这么招人喜欢,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鄢九歌双手抱肩的看着已经过去的沈洄背影啧啧感叹。
人群散去,鄢九歌回头看向叶从霜,带:“我们去看皮影戏吧。”
叶从霜道:“好啊。”
二楼包厢里,鄢九歌磕着瓜子喝茶,看着楼下的皮影戏,叶从霜将剥好的桔子放在碟中,推到她面前,道:“少吃点瓜子,入秋了,本就天气干燥容易上火。”
看着碟中的桔子,鄢九歌笑了笑:“瓜子和桔子好像都比较容易上火吧。”
叶从霜道:“桔子会好点,但是瓜子不行。”
鄢九歌放下手中的瓜子,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