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三年一月,塔哈与胤朝于格姆河谷大战,史书有载:时为征西副将的恪纯皇后手握玄铁剑,于格姆河谷设伏敌军,大胜,后率军长驱直入,杀入塔哈内部,生擒了塔哈王族,自此,西南边陲安定,恪纯皇后在世之年,胤朝再无西南之忧。
塔哈一战,大获全胜。
宣昭三年二月,大军班师回朝。
文武百官早就侯在城门前,远远瞧着尘土飞扬,司宸率先映入眼帘。
“(臣妾)臣等恭贺陛下大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背上的帝王英气尽显,掩不住的锋利傲气,眉目傲骨铮铮,已然和亲征前不一样了。
“都平身吧。”
“谢陛下。”
司宸翻身下马,身后众将哪敢还坐在马背上?于是都纷纷下马。
“左相,朕不在京里的这些时日,可还好?”
“回禀陛下,一切都好。”
“那就好。”司宸点点头,“那朕先说正事。”
司宸面向众臣,扬声道,“经此一战,朕倒是发现不少有将帅之才之人,这样的人才该为我大胤所用,”
说到这,司宸淡淡一笑,“朕理当论功行赏,凌箴,宣诏吧。”
“诺。”凌箴躬身出列,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卷轴。
“骠骑将军陆威,陆姒卿接旨——”
“臣等恭听圣喻。”众臣呜啦啦跪了一地。
笑话,宣读圣旨,谁敢站着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塔哈一役,众武卿随朕出征,骠骑将军足智多谋,屡破敌方攻势,另教女有方,特加封风阳侯,另加封陆夫人为正二品诰命夫人,赐良田百亩,珠宝若干,钦哉——’”
“谢陛下隆恩!”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骠骑将军之女陆氏姒卿,淑慎性成,雍和粹纯,为女不输男,沙场领兵有勇有谋,且多次救驾于为难,朕甚为欢喜,今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金册金宝册尔为昭妃,赐居承乾宫;另封其为正五品宁远将军,领骁骑营,钦哉——’”
陆姒卿缓缓叩首,“臣叩谢陛下皇恩,吾皇千秋万岁。”
众臣哗然,陛下竟然真的要给女人加官进爵!
“陛下,女人为官本就有悖世俗,您再加封为将,还让女人领兵,是否太过不妥。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立时有附和之声,乌压压跪了一地。
“女人又如何?依朕看,这陆家女可比你们这不少男人都要强上百倍!”
司宸冷哼,“此番出征,若不是陆氏女,朕怕是就死在塔哈的刺杀里了!如何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即日起,只要女人有本事的,朕都允准登科!”
一席话说的众臣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一番后,一个个都噤了声。
“陛下此举是否太过有些惊世骇俗?”一道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的嗓音适时响起。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又拜。
“臣妾见过陛下。”身着华服的女人缓缓拜下,端的是大方雍容,仪态万千。
“皇后怎么出宫了?”司宸面色如常,淡淡道。
“臣妾本在宫门恭候陛下,却听到陛下要封女官,深觉此举实在不妥,特来规劝陛下。”皇后柔声道,“臣妾既为皇后,一国之母,便应行规劝之职,为陛下分忧。”
“皇后,你僭越了。”司宸冷冷道,“后宫,不得干政。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住。
陆姒卿见势不妙,忙出来打圆场,“陛下息怒,臣倒觉得皇后娘娘并无旁的意思,正如娘娘所说,身为国母,行规劝之职罢了,正所谓,在其位,谋其事。”
“陆卿既这么说了,朕自是不能不给面子。”司宸态度微缓,“陆卿入宫册封一事,就由皇后去办,务必督促礼部给朕办的妥妥当当。”
“是,臣妾谨遵陛下圣意。”夏予心无奈,只得顺从司宸旨意。
“陛下,老臣有奏。”一个礼官出列,“陛下年号是为宣昭,这陆将军的封号是昭妃,也是昭,可是犯了忌讳,臣认为不妥,恳请陛下为将军另择封号。”
“不必。”司宸想都别想断然拒绝,笑话,他既然都写了圣旨,怎会没想过这一层?
“陆将军于国有功,于朕也有救命之恩,也亦是朕心尖上的人,这个昭字,她当得起。”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在听到第二次。”司宸冷声,礼官连连点头,退回队伍。
“朕不在的时候,后宫诸事。”司宸看向皇后,“辛苦皇后了。”
夏予心上前几步,微微屈膝,“陛下言重,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责。”
“母后怎么没有过来?可也在宫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