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在藏书阁相见时,宁昭懿很是尴尬了好久,整个人处于警戒状态,东看西看盯着书籍就是不看谢晏。
谢晏倒是一派坦然。
废话,他当然坦然了!宁昭懿咬牙切齿,先动嘴的人是他,他有什么好尴尬的!
谢晏看着书上的记录,忽然开口道:“这个人……”
宁昭懿顾不得尴尬,凑近过去,“怎么了,找到了?”
谢晏微微皱着眉,“这个人大致特征都符合,但是年份不太对。”
宁昭懿拿过来一看,书上记着这个人的生平简介。
孔明煦,七清镇人。
她觉着这名字有些熟悉,小二提醒道:“之前你们歇脚过的镇子,大半个镇都被魔气覆盖。”
宁昭懿渐渐回想起来,继续看剩下的记录。
天赋极佳,拜入寻剑门门主之下,弱冠之年任最后一位讯仙府府长。后遭遇不测,灵根被剖,下落不明。
谢晏指着这一行道:“距今已三百九十四年了,那时还没张深生这个人,况且灵根离体后不能保存这么久,杨也昌是近日才装上灵根的。”
张深生被师尊几下杀死,曲琅被云慕霜所杀,两人展现出来的实力都不像灵根该有的天赋。
宁昭懿却摇了摇头,“不,不是没可能。”001身上带有系统,如果将灵根储存在系统中,不是没有可能保存这么久。
况且001能附身张深生、曲琅、杨也昌,不是没有可能附身其他人,挖出孔明煦的灵根收为己用。
但是这些都不能如实给谢晏讲,只能委婉换个说法,“你说有没有可能,张深生不是张深生,他像杨也昌一样,都被附身了。”
谢晏敛眉思考,片刻后他开口道:“你说的有理。”
宁昭懿:“记录的太少了,我们去问问副门主,看看他是否对这个人有印象。”
事不宜迟,两人即刻前往,到时副门主还在查阅记录。
谢晏直接询问道:“师伯,你可知孔明煦?”
他将那页记录摊开放在曾霈面前,曾霈分明是知道这个人的,却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下才说:“知道的,正如书上所说,不过这上面到底是记录的太少了。
只是我也知道的不多,他去的太早了,雄才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就消逝在了大好年华里。
他的天赋比起谢晏你来也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说你俩平分秋色。他的生前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生后事。”
“抽他灵根的邪修在几十年后被一位尸修所杀。”曾霈看向宁昭懿,“巧的很,那位尸修你们正好认识,还和昭懿你关系不错,他叫严邈。”
宁昭懿被这句话钉在原地,她是一点都没料到这件事会和严邈扯上关系。
曾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严邈。
或者寻剑门门主,林巡阳。”
宁昭懿和谢晏合计一番,师父应当是最了解徒弟的人,是以先去找寻剑门门主询问。
两人当即告别曾霈,御剑出发。
一路风驰电掣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寻剑门。
若不是门口挂着个破旧的匾额,他们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荒凉落魄之处很难让人想到竟是一派剑宗大门。
门口的石狮子上落满了灰,站哨的门徒一个也无,地上熙熙攘攘堆着些枯枝落叶。
谢晏上前叩门,叩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来人一脸不耐烦骂骂咧咧的将门猛地打开,穿着粗布衣衫也不像门派校服,通身没有一丝修为,“敲敲敲,敲什么敲,你是来催命还是来找人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到底什么事儿。”
谢晏眉头紧皱,此人不仅言行粗鄙,还牙黄嘴臭,他强行压下被人冒犯的不喜,答道:“我是问剑门大弟子谢晏,有事来找门主一问,麻烦代为通传。”
岂料那人听后脸色更差,横眉怒目,语气冲天,“门主不见。”
说完哐的一声,将门关上不给人再说一个字的机会。
谢晏眉头皱的更深,他不仅逾举代庖替门主做出决定,还一点礼数也无。
宁昭懿:“问剑门与寻剑门可曾有不睦?”
谢晏:“没有。但这一百年来,我专注修行,未曾去关注过。”
两人都决定去打听打听,来到一家食肆。
店小二是个普通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 谢晏拿出一些银两打听这事。
店小二却摆了摆手,“客官,我是真不知道,您要不吃了饭去别处打听。”
这时斜插进来一道老者的声音,“他当然不知道了,那个时候他还未出生呢。”
宁昭懿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双目炯炯,一派仙风道骨。
谢晏拉着她起身向前,躬身行礼道:“张掌门。”
老者摸着白色胡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