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高悬,明亮清辉洒向大地,照着行宫屋顶黑红瓦亮,壁上印着细叶竹枝,院子里也一片亮堂堂。
宁昭懿让人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晒月亮,晚风清幽,好不惬意。
头发尽数放了下来,又长又直的垂于腰间,铺上在整个后背,称得她精致的眉眼显出几分清冷。
院子里氤氲出一团魔气,魔气越来越大渐渐凝结出一个人形。
是严邈。
他穿着一身黑色暗绣长袍,手上带着把黑红扇子,飘飘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来。
宁昭懿还是躺在椅子上,转头看了一眼并未起身,该是什么动作还是什么动作。
“那一魂找到了?”
宁昭懿点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先是让她伤好了做件事,自己却不见人影还告诉师尊她能念力出体。不仅如此,还动不动莫名其妙的对她发脾气,阻止她和人打架。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这个你先不用管。”他自己找了个石凳坐下,展开扇子不住的扇着风,“好好养伤,恢复元气,最好在提升提升修为,届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宁昭懿目光沉沉的不说话。
他一直在打哑谜,不肯明确说出来到底要做什么事。
她不由得心中有些烦乱,这种目标未知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喜。
严邈目光一肃眼含警告,扇子啪的一声在手中合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不要去找杨也昌报一剑之仇。”
在他眼里,她实在很能找死,若不是打不过她,真想把她关起来,让她除了修行什么都不能做。
宁昭懿听了这带着命令性质的话,不怒反笑,“我现在又打不过他,找他报仇做什么。”
严邈不太信她的话,但嘴上还是说:“你知道就好。”
宁昭懿反问道:“你呢,在这儿劝诫我,你自己不想去打他一顿么?”
严邈痛快承认,“我想,但打不过,伤势还未恢复全整,养伤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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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穿着寝衣躺在床上,面色并不平和,甚至有些迷离。
他在做梦。
他梦到了宁昭懿。
梦中的她露着乳白的薄背,背上没有白日见到的血色伤口,而是美玉无瑕曲线玲珑。
她穿着一个绣了并蒂莲花的藕色肚兜,同色系带系在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颈脖后,与泛着淡淡粉色的皮肉紧紧挨在一起,更衬得美人娇嫩。
肚兜上的粉色莲瓣颤颤巍巍的盛开在胸口处,饱满的胸脯如同旷野里起伏的山丘,皎皎月光透过掩映的纱蔓照进来,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谢晏穿着白色寝衣,拉过宁昭懿修长如葱白般滑嫩的手,她失了支撑的力道,倒在铺着红色被褥的床榻里。
黑发带着些许凌乱铺在身下与红色床被一起衬得她人比花娇,也让她眼尾眉梢带上些许艳色,端的是勾人心弦。
谢晏胸腔里的心脏狠狠鼓动着,像是要冲破束缚跳出来,一声又一声咚咚咚的跳着,在他耳膜里如同雷鸣鼓击。
他一手撑在宁昭懿耳边,一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像是在感受着不曾如此剧烈跳动的心脏。
宁昭懿红唇一勾,带着无边的艳色和蓄意勾引,她的声音从未如此酥麻软耳过,白皙中带着淡淡粉色的指尖缓慢又轻盈的抚上谢晏青筋鼓动的手背,将他的手从心口上拉下来。
谢晏感受到滑腻的手指逐渐向上,代替他的手慢慢摸上心口,心跳的更剧烈了。
她娇笑着,“夫君的心,跳的真快。”
谢晏再也忍不住,额头一条轻筋跳动,黑瞳中是蓬勃的欲望,浓的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眼尾带着一抹红,给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增添数抹艳色。
他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和另一只手一起箍在宁昭懿的头顶。
右手也不闲着,伸到宁昭懿颈脖后去,拉开系着的蝴蝶结。
宁昭懿任然笑着,脸上红云却加深了几分,蔓延到颈脖处,让放着淡粉的颈脖更红了。
此后便是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谢晏是被院子里的鸟叫吵醒的,睁眼的那一刻脑中还残存着宁昭懿哭得梨花带雨,口中断续哀求的模样。
他十指猛地抓紧身上的薄被,双耳一片通红。
怎……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心乱如麻,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闪出宁昭懿眼角带泪,口中娇喘的画面。他越想逃避,越是忘不掉。
他嗡然的翻了个身,忽然感受到什么,薄被下的身躯徒然僵硬,不可置信的掀开被子一看。
默默的施了个清洁咒。
此后几天,谢晏都有些沉默。
但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谢晏他,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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