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叹息一声,道,“若不是阿芷,只怕三月前我已经死在崖下了。”
他定下心神,与苏应寒讲述了那日惊险,苏应寒惊叹连连,“所以阿芷姑娘不仅救过我,又救了你?”
白芷笑了笑,“是萧堡主福大命大。”
苏应寒又对萧若云道,“你现今有何打算?”
“萧楚云的母族是金陵林家,林家素来亲近朝堂,这次只怕没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不论你是死是活,在他们那里,只能是个死人。”
“此次离堡,知道我行踪的人不多,他能两次找到我,只怕我的暗卫里有他们的人,故而这些时日,我未敢轻易联络任何人。”
“所以足智多谋的萧大堡主也无计可施了?”
“我本来打算去一趟金陵,长公主是我未见过面的舅母,她与朝堂那位……素来不和,兴许愿意帮我。”
“但现今各处主城都有他们的眼线,你我若是出了洛城,只怕还未到金陵,就已被他们盯上。”
白芷道:“简单的易容之术我倒会一些,我与你们一同去。”
金陵城是陈国都城,十年前陈国皇帝平息了战乱,创立了陈国,因建国之前林家对陈帝助力良多,立下了汗马功劳,虽林家家训不能参与朝政,但陈帝建都以后保留了林家原有的势力,平素在皇城中的江湖势力,商贾富户都隐隐以林家为尊。
长公主亡夫姓赵,是四大世家中赵家的长公子,当年立国之时意外战死,之后不知为何,长公主十分厌恶林家,平素明里暗里多有针对。
近日公主府上出了一件怪事,起初是府中婢女起夜,见到一只木偶在院中行走,那木偶莫约到人膝盖的高度,穿着红色华服,是个俊俏年轻公子的模样,在夜色里特别的诡异。
那木偶在院中走来走去,嘴巴一张一合,声音飘忽诡异,“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那婢女从未见过会自己说话,自己行走的木偶,吓得惊叫连连,待到府中侍卫赶到四处查看却空无一物。
府中女官只当婢女看错了,还将她责打了一顿。
后来第二日,府中又有侍卫见到了那只木偶,他在屋顶上走来走去,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众侍卫惊吓之下,连忙举起手中弓箭射向那红衣木偶,木偶却十分灵活,在屋顶上几个跳跃,竟然就不见了。
这次十几名侍卫亲眼所见,再欺瞒不了,只能立刻禀报了长公主。
长公主十分震怒,下令一定要找到木偶,查出真相。
顿时整个金陵城各处客栈、商铺、酒楼各处都被长公主的侍卫反复搜寻了许多遍,金陵城上下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第三日,木偶又出现了,这次木偶手中多了一把小短剑,他走在公主府的后花园,嘴里喃喃自语,“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侍卫路过的时候看到,震惊之下,连忙拔剑上前。这次木偶还手了,他手中短剑刺进了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心脏,贱了一身的血,木制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泽。
众侍卫吓得后退连连,还好侍卫长胆大,呼喝一声,“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今日不擒下它,我们都得死。”
众人又一拥而上,木偶却忽然钻进花丛里,转眼不见了。
陈帝担心长姐安危,劝长公主搬到皇宫,长公主一口回绝,说若这木偶还敢来,她必定亲自出手将它擒住。
长公主年轻时候随着陈帝打天下,手上功夫不弱,但她此时身份尊贵,陈帝哪敢让她以身涉险,只好加派了一队守卫,上下戒严,把公主府围得像铁桶一样。
萧若云他们三人来到金陵的时候,正好木偶案发生的第四日,苏应寒和萧若云易了容,进了城发现四处戒严,才打听到木偶一事。
因木偶一事,长公主府谢绝了一切拜贴,闭门不出,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能见到长公主。
萧若云与苏应寒决定先趁天黑去公主府外查探,见公主府守卫森严,正想另做打算,却见夜色中一个小小的红衣人偶在屋顶一闪而过,他们趴在树上,看得真切,下面的侍卫却一无所觉。
萧若云与苏应寒对望一眼,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形,因不敢靠近,只远远跟着那红色身影,不觉一路跟到后院主屋,只见那小小的红衣人偶趴在窗台上,正推开窗户往里面爬。那人偶十分精致,头部手足雕刻十分传神,动作也十分灵活。
人偶推了窗,里面本来还未熄灯,只听里面的人惊呼一声,“阿言!”
人偶忽然怪笑起来,声音十分刻板刺耳,“找到你了。”
苏应寒与萧若云怕长公主真遭到这诡异人偶的迫害,忍不住拔剑跟着跳窗闯入,没想到那人偶并不恋战,趁着窗户大开,从房里飞出,速度极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苏应寒与萧若云刚想追出去,就被赶来的侍卫们团团围住。
长公主靠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