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多了个麻烦,这个孙念庵看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好有风小刀在这,多多少少他还能有些忌惮,应该不会常来。
“人都走了,回屋去吧。”,我拍了拍风小刀的胳膊,她还在恋恋不舍地望着那堵冰冷的墙,那是那个男人刚刚消失的地方。
手却猛然被人甩开了,那张瘦削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原先憨傻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阴郁和冷戾。她一言不发地走向那间已经熄灭了烛火的屋子,打开门,终于与黑暗融为一体。
周围的空气也如同她的脸色一般,冷得令人害怕,我不禁抚了抚手臂,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
我走到破碎的水缸前,那几条红鲤鱼还在死命挣扎,想要用稀薄的积水维持着生存。
要练出一条能够递消息的鱼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从鱼苗开始便要精心挑选,接下来便是各种试炼,用药,能够留存下来还真能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只可惜还没等到派上用场,竟然就要这样死于非命。
鲤鱼啊鲤鱼,你这样挣扎可是不甘心呢。但不甘心又有什么用,谁叫你是弱者呢,别人要毁掉你却是那样轻而易举,也许只是因为菜场没鱼卖了图个方便,也许是被情人伤了心拿你撒气,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你的那些努力和心血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风吹日晒,挨饿受冻,不过笑话一场。
“姐姐”,不消一会,风小刀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冒到我眼前,她轻轻地叫唤了一声,两条纤瘦的辫子在夜风的吹拂下不断地在胸前摇晃,又变回了那个憨傻的村姑,面上还带了几分羞愧,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脚尖,仿佛不敢看我。
我望了她一眼,低下头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瓦,盛了一点水,浇到奄奄一息的红鲤鱼身上。
风小刀也随着我拾了一片,照着我方才的动作做了起来,“姐姐,俺去多弄些水来,这鱼还能活。”
“算了,不过是几条鱼,用不着如此麻烦”,碎瓷在指尖划了道口子,殷红的液体滴落到鲤鱼栖身的积水里,一股轻烟腾起,很快,一切就结束了。早点结束也好,能够死个痛快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姐姐,你。。。你这是。。。”,风小刀瞪着鲤鱼刚刚消失的地方,嘴巴久久无法闭合,过了一会她才说出了下半句,“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可算不上什么妖术,不过是我血里的毒。要说妖术,咱们这院子里可只有一个人会。”
风小刀望了望四周,又挠了挠脑袋,问道,“谁呀?”
“你呀”,我收住了笑容,瞟了一眼周围的院子道,“你瞧我这院子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真是俺弄得?”,风小刀面上的表情变得越发诧异了,“屋子里也是?可俺进去的时候已经那样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吼了一声?”难道一定要进了屋子才能弄坏里面的东西?无奈我只好提醒她方才的壮举。
“好像,好像有点印象”,风小刀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相信,“可俺叫一声,就能把
东西都叫坏了?“
我点了下头,正要同她解释,却又被她猛然打断了,“这不可能!”
只见她瞬间移到墙角的树前,伸出手指着还在风中矗立的树干,喊了一声,“倒!”
树干显然是不给面子,岿然不动,甚至连叶子也没动一下,当然这树上也不剩什么叶子了。
“没有用?”风小刀瞅了瞅自己的指尖,回过头来愣愣地望着我。
这跟手指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缓步走到她跟前,“就这样喊当然是没有用的,声音里要含了内力才行。”
“内力是什么东西?”
夜风吹起了地上的树叶,也吹起了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却有如一团火在烧。
为什么我总要在这样一个夜晚,遇上这样一个白痴一样的小姑娘,然后讨论属于白痴之间的话题,还得不停地和她解释。
“内力的话,就是一种特殊的力量,藏在人的身体里。”,我伸手摸了摸树干,又瞅了她一眼,”这可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
“可俺真没练过武啊!”,风小刀面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我笑了两下,“没练过武?那你这身内力又如何解释?难不成还是从娘胎里带的?”
“俺真没骗你!”,风小刀有些着急,恨不得要赌誓发咒,“俺最讨厌说谎骗人!爷爷说,好人是不能说假话的。”
随后她又撅起嘴,一脸责怪道“对了,你跟相公明明就认识,干嘛跟俺说不认识。认识就说认识,干嘛说不认识。。。”
“这个嘛。。。我以前确实是见过你相公几面,不过不太熟。我认识的人太多了,而且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一下子没记起来。”
这个确实是大实话,但却是唐依依的大实话,若是拿来作唐双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