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鹅毛大雪唉!太好玩了,我想住在这里不走了。”小男孩裹在厚厚的防风服里,只露出一张红通通小脸。豆豆在环球影城一连住了半个月,又和爷爷奶奶去了东北滑雪。
谢谦哭笑不得:“那我怎么办?”
豆豆眨巴着大眼睛说:“奶奶说这里太冷了,爸爸会受不了的。你在杭州好好工作,帮我把小鸟照顾好哦。爸爸,爷爷想要跟你说话。”
“谢谦,新产线什么时候能投产?”对面已经换了谢崇敬。
“还要半个月。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这件事正好是你立规矩的时候。我从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跟我违约。”
“没什么好立规矩的,我有我的打算。至于赫基为什么敢擅自改参数,你去问问你的儿子吧。”
“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谢谦早就查清原委,直到现在新产线确认投产,赫基的事也处理地七七八八了,他才借这个机会,不经意提起:“我一直在挖赫基的CEO,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不可能无缘无故更改我们的订单。除非,有我们的人授意,或者挑唆,而且那个人的位置还不低。”
“还有爸,别太由着豆豆,说好玩几天就玩几天。从我的经验看,惯子如杀子。”
说完这些话,谢谦果断掐断电话。话止于此,剩下的就由父亲去想吧。
*
这晚,何盛组了饭局。
谢谦和何艺祯很早就到场。作为准女婿,主要由谢谦帮着张罗。
“伯伯,秦叔叔还想带个人来,说是一个明星,我在这里再加个座位。”
何盛笑着说:“可以,你安排就行。”
何盛的局,没有人迟到。
人都齐后,一排穿着朱红色秀禾服的服务员走进来,将菜摆上桌。何盛站起来,说了些祝福语,大家举杯共饮。
素色的岩板大圆桌,直径就有三四米,足以容纳到场的三十余人。
谢谦端着酒杯,同几位前辈敬酒。圆桌对面,有道炽热的目光看向他。
他迎向那道目光。许欢正端坐着,微笑向他示好。
饭桌上,话题换了一轮又一轮。众人喝得尽兴时,有人提起:“许欢,你跟谢谦是同一个大学的吧?”
许欢穿着一件高领中袖礼服,款款道:“是的,算起来还是我学长,不过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没见过。”
“那也得好好敬一敬。”
她将酒杯倒满,优雅起身,绕过半张圆桌,放低姿态:“学长,我敬您一杯。以前没机会认识您,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她起身后众人才看到,虽然上半身穿得保守,下半身是高开叉的长裙,赚足了眼球。
谢谦淡然地回应后,她又将酒杯倒满,转向何艺祯:“何小姐,您真幸福。”她朝何艺祯举了举酒杯,一仰头酒杯又空了,“何小姐您随意。”显得懂事又老练。
这之后,许欢成了全场焦点,将在场资本家们哄得开开心心。
*
饭局持续到深夜。
何盛体力不支,谢谦和何艺祯送他回家。剩下还有些人,仍然攀谈着。
车上,何盛眯上眼睛:“谢谦,你应该留下陪着。”
谢谦说:“伯伯,我不放心你跟艺祯。”
何盛老江湖一枚,这准女婿说得再真诚,也不过是句场面话。
“我这次组局,你看出来了没?”
“嗯,秦叔叔、高小姐,这几位是知名媒体的主编,还有几位是背景雄厚的新媒体。坐在你身边的几位,他们对自己身份讳莫如深,我猜是高层的人吧。我们公司最近负面舆论多,你是为我组的这个局。”
“微信都留了吗?”
谢谦答:“没,没找到机会。”
何盛睁开眼睛,如鹰隼般看向谢谦:“人有时候不能太理想化,认为光是修行好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伯伯,我知道了。”
交谈不欢而散。
谢谦送何盛父女俩回家后,何艺祯找到机会两人独处。
“谢谦,你在顾虑什么?”
谢谦也觉得刚才太过强势,他微微叹气:“我跟我父亲也常闹得不太愉快,我可能不太会和长辈相处。”
何艺祯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想动用爸的资源,因为你完全有能力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爸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需要,他随时可以倾囊相助。”
谢谦长而黑的睫毛下流过一些心绪:“谢谢你艺祯,伯伯那边,也要麻烦你安抚一下。”
“我当然会。其实,只要我们心在一处,无论是何家,谢家,还是刘家,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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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茹茹值晚班。
快到凌晨,依然有客人办理入住或者退房。这一会儿闲下来,她看向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