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嘉出去后,黎溪煮上饭,正要洗青菜,忽然听见陈母大嗓门的声音传过来:“让你好好喂弟弟喝药,你怎么喂的?啊?那么大个人,连药也喂不好!” “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黎溪手里的青菜扔到盆里,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奔下楼,快速打开拉闸门往外跑。 陈丽瑶上蹿下跳,陈母拿着个鸡毛掸子在后面追,两个人从这边街蹿到那边街。 陈母打陈丽瑶是常有的事,隔壁邻居以前还劝上一两句,发现根本劝不动,后来慢慢就不再劝了,大家习以为常,知道只要陈母打累了,自然停下来。 陈父正在给客人拿东西,对于老婆打女儿的事仿若未闻。 五岁的陈弟弟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哭,地上一摊黑色液体,上面掺着破碎的碗片。 前两天突然下雨,气温骤变,陈弟弟着凉了,陈母今早带陈弟弟去医院看了病,估计是医生给开了方子回来煎服。 以前黎父还在,陈家人生病了,陈母会让陈家人到黎家来看病,前年黎父走了,陈母认为谭思嘉医术不好,都让家人去公立医院看病了。 陈丽瑶还在七上八下抹着眼泪逃窜,陈母大嗓门透过没有隔音的老旧房子传遍整条街,黎溪瞧准了机会,冲上去从后面抱住陈母往后拖,陈母吓一跳啊呀一声,鸡毛掸子掉在地上。 大嚷着:“溪溪啊,你每次都从背后拖婶婶,婶婶早晚被你吓死。” “婶婶,你有什么事好好说,弟弟还在哭呢。” “溪溪啊,你先放开婶婶,婶婶今天不打死她,你弟弟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要是打丽瑶,我就不放。” 陈母想要甩开黎溪,奈何黎溪紧紧攥住不放。 陈母身高一米五五,比黎溪矮,力气又比黎溪小,憋着一口气说,“溪溪啊,你先放开婶婶,婶婶一会儿再跟你说说陈丽瑶干的好事啊,你先让婶婶出了这口气。” 陈丽瑶头发凌乱,涕泪交加,手臂上被打出很多道深浅不一的红印,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沾了几根鸡毛,看到陈母被黎溪抱住,才颤巍巍地在不远处停住,呜咽道:“是弟弟把碗打碎的,又不是我。你凭什么只骂我…呜呜呜…” “你不使劲灌他,他能挣扎?”陈母气得立即跳起来。 平时一蹦三尺高,这次脚刚离地就被黎溪按住往下压动弹不了,血压蹭蹭往上涨,“溪溪,你快放开婶婶,不然婶婶要连你一起打了啊。” “我没有罐他,是他自己吐的。”陈丽瑶哭诉。 “你看看,小小年纪就说假话。” 陈母气得腿和脚往后踹,让黎溪快松手。 黎溪左右躲避,说什么也不放开陈母。 “婶婶,你答应我不打丽瑶,我就放了你。” 陈母体态肥胖,使起劲来,黎溪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好几次差点被陈母挣脱开。 陈丽瑶走上来想要阻止陈母打黎溪,陈母瞧准时机,一脚朝陈丽瑶踹过去,陈丽瑶没闪开,眼看粗壮的脚就要结结实实踢中陈丽瑶膝盖,黎溪情急下又拖着陈母往后退了两步。 左右邻居站在自家看着一大两小这滑稽的一幕。 “婶婶,你再打陈丽瑶,我让派出所的叔叔过来教训你。” 在店里忙完的陈父,终于受不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抱着陈弟弟走出来,大喊道:“都给我滚回来。溪溪,你也先放开你婶婶。” 陈父平时不怎么管陈母教育子女的事情,除非陈母实在过分。 黎溪觉得陈父是个对陈丽瑶还不错的叔叔,不敢不听他的话,只好放开陈母。 陈母终于能动了,抓起地上的鸡毛掸子骂骂咧咧冲上去打陈丽瑶,陈丽瑶抱着头蹿到陈父后面。 “老娘肚子里的气不撒出来,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妈,别打了,我快疼死了。” 黎溪越看越愤怒,陈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妈妈,陈父再不管,她很快会忍不住一脚踹过去。 鸡毛掸子准备打到陈丽瑶身上时,陈父徒手抓住,陈母太用力,痛得他皱起眉头。 陈父狠狠撂了一句话:“不行你就收拾东西滚回村上去。” 因为陈父的这句话,陈母终于停手了,她大嗓门哭喊道:“好好好,让我滚回村上去,你他妈竟然敢让我滚回去…” 啪一声,陈父一巴掌打在陈母脸上,结束了这场闹剧。 — 陈父跟陈母关起门来吵架了,为了不让陈丽瑶身上留疤痕,黎溪让陈丽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