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十天半个月的,可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你的话有何依据?不会是瞎说的吧?”
“你可知欺君之罪...”
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这几句话阴晴不定,甚至都只说了一半,却听得人心里直犯哆嗦。
许溪云捏着手里的一粒葡萄咣一下跪了下去,“皇上,天地日月可鉴,民女绝不敢撒谎欺瞒,只是如今,的确是有了别的情况...”
她心里小九九转了一转,不就是话说一半吗,谁不会?
果然,听她如此说,那皇帝也被吊起来了兴趣。
“哦?什么情况?你快说与朕听。”
许溪云理了理衣摆,站起身往皇上的位置走了两步,近的她连皇上身上的龙纹都看得一清二楚,直直地跪了下去。
和昶帝被她吓了一大跳,这架势,是有什么大事?
忙不迭让许溪云起身,和善地询问。
“皇上明鉴,此时灾害其实早就应该结束了,但是前几日,民女梦见那天神对我说....对我说...”
她咬了咬牙,面露纠结之色,似是很难开口。
皇帝正瞪大眼睛等着她的下文,见她停住了,急得直拍手。
“说什么了?哎呀,你倒是说啊!”
许溪云眼一闭,脸一沉,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那天神说,如今世间境遇让他颇为不满!有人德不配位!这才惹怒了他老人家生气,决定略施小惩!”
她这一番话意有所指,吓得整个殿里的人哗啦啦都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在一旁侍奉的黄济康黄公公更是恨不得上来把她的嘴捂住。
我的老天爷,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这一张口就是要他们所有人的命啊!
皇帝眉头拧着,眼睛眯起,闪着危险的光芒看向许溪云。
“你这是说,朕这个位子坐得不好?”
许溪云能感觉到和昶帝此时已经心情不佳,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压力顿时扑面而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该怂时怂,此时绝不是她该发怵的时候。
她抬起头,直视皇帝那双锐利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非也,皇上,德不配位者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皆缓了一口气。
许溪云察觉到皇上的危险气息顿时敛了些,接着鼓起勇气道:“天神们最在乎的,不过是百姓们是否安居乐业,而今夏的旱灾,便是导致天神不悦的根本原因。”
皇帝的眼神缓和了些,伸手要了杯热茶,倚在金灿灿的龙椅上,耐心道:“你接着说。”
“今夏旱灾时,我正位于家乡固宁镇,那里灾情严重,村民甚至要献祭我姐姐来求雨。”许溪云这话不假,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遭遇,一时情绪难以控制激动起来。
“后来,天神见我可怜,暗中托梦与我降雨神术,我才得以救下姐姐。此事众人皆知,皇上大可派人查上一查!”
“按理说灾情如此严重,朝廷自然不会不管不顾,我便带着姐姐来了京城寻求谋生。到了京城,我见皇上可是一代明君!也听不少人提起,说今夏,户部是拨了不少银两去赈灾的!”
“可...可这赈灾是银两,是一分也没能落到我们手里...”
她越说声音越小,情绪低落,却又偏偏能让皇上听得清楚。
“我本想着日后若有合适的机会再和皇上您提起此事,可如今灾情迟迟不见缓解之意,前些日子天神又托梦告诉我这样一番话。这是何用意,皇上还不知晓吗?”
今夏的旱灾和昶帝不是不知道,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今被人蓦地提起,他也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反应一会儿。
他向黄济康使了个眼色,后者伺候了皇上多少年,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委身悄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黄济康捧着几个册子走了进来,俯身附在皇帝身侧耳语了几句。
许溪云所言句句属实,而这本册子上,则记录着当时赈灾银两的去向,以及相关官员。
听罢黄济康的话,皇帝的眼神又温和了几分,一是没想到她身世可怜,小小年纪有如此遭遇,二是也没想到这女子的能力竟是如此来的,说出去既荒谬又莫名的让人可信。
“那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许溪云听皇帝开口,便知自己已经获得了他一大半的信任,愈发底气十足。
“当日天神托梦时,曾给出过明确的指示,西南木有泛滥之势,东北金源于水,若是这些能处理好,想必此次灾情也定能迎刃而解。”
她说得隐晦,叫人半晌摸不着头脑,可黄济康是何等人物,略一思索,立即翻开那名册,一页一页仔细翻找着。
“皇上!你看!”
黄济康将其中一页摆到和昶帝面前,手指指向了一个名字。
李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