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清幽小院,打理得不错,不如将那给了五妹妹?”
明大夫人面上一僵,听出他话里的指责和警告了,笑了笑,也是允了。
明大夫人就这一个儿子,是她在明家立身的依靠,自然是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
她到底是没有料想到今日这一出,老太太不管她,她也甚少管教她,但也没有缺过她衣食,想来底下的人多有见风使舵的,还真就亏欠了她。
明大夫人咬了咬牙,吃下这个暗亏,心下再怎么想,也只能按儿子说的做了。
另一边的谢玄璟随着那个传话的嬷嬷一同去了宗祠,兰芷还等在门外,小脸冻得通红,在外面等的人亦是如此难捱,想必那小姑娘在冰冷没有人气的里面也不好受。
这般想着,他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了许多。
守门的看见是大夫人身边的杨嬷嬷,立马麻溜地开了门。
“九公子,这五小姐就在里面。”
杨嬷嬷毕恭毕敬地同他说道。
她刚说完,明晔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走了进去。
兰芷忧心又急切地跟在身后,想要越过两位主子跑进去将小姐抱走,但又念着主仆尊卑,不敢逾矩。
守卫将门锁打开,屋内的阴湿之气涌了出来,外面的人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众人都瞧见了那冷硬砖石上的一小团,直挺挺地跪着,瘦小的背影让人看着就心酸。
她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过头来,刺目的日光让她眯起眼来,苍白的唇瓣嗫嚅,小小的身形在晃动。
“小姐!”兰芷忍不住大喊,也是忍不住了,不顾主仆尊卑就撞开一旁的明晔冲了上去抱住明姝。
明姝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上。
谢玄璟从进来便一言不发,他能察觉到这个小姑娘从转过来时目光一直看着他,又不像是在看他,反倒是……反倒是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离得近,耳力也了得,听见了她倒下时对着他说的那三个字。
“谢九郎。”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呢喃,好似穿越了千山万水,岁月长空的呢喃,带着空寂之意,终于等到要等之人的释然和果断。
好似是在等着他的到来,又好似是相信他一定会来。
谢玄璟微怔。
谢九郎?
她是在唤他?
她为何会知晓自己是谁?
那日树下相见不过是他们的第一回,身边也没有旁人介绍,她如何得知的?莫非她早就认识自己了?
也怪不得他见到她时总有一种陌生但又很熟悉的感觉。
不对。
蓦地,谢玄璟轻轻地摇头,面色冷凝,她那日被诬陷偷了他的金铃铛,应该是那时知晓的吧?
他笑,只道自己多想了。
不过是一句轻的不能再轻的呢喃,也许是他听错了呢。
将脑中繁乱的思绪甩之脑后,谢玄璟回了神,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小孩身上,凝了凝眸,转身走在屋外,但那句轻喃的“谢九郎”一直在心头盘旋,久久难以散去。
可真是奇怪呐。
大夫来看过之后,见无大碍,谢玄璟同明晔交代好事情便急匆匆赶往城中的某处隐秘的府邸,只见贵人早已在那门口等候多时,两人对望一眼,皆是无话,面容严肃。
下了马,谢玄璟两人齐齐上前拜见,道了歉意并说明缘由。
萧临也并非是那些不通情达理之人,听到缘由只是颔首,又笑道:“姨母已等候多时,这些日子可要劳烦两位了,这荆阳风景着实不错,又有你们相陪,更是极好的。”
谢玄璟与明晔齐声道了不劳烦。
萧临点点头,领着他们进了门。
三人候在廊下,各有各的好颜色,自成一道风景,可周围的婢女奴仆像是没见着一般,皆安静垂眸认真做着自己的事,不敢有半点逾越,身子都是佝偻着的。
良久,贵人迟迟而来,一身锦衣华服,云鬓花颜,仆妇婢女蜂拥而至,三人朝她行礼。
一道慵懒冷淡的嗓音响起,她道:“临儿,这就是你找的人?”
萧临点了点头,笑着上前一步,道,“是的姨母,他们都是本地的儿郎,对此多有了解,您若想去哪了,找他们准没错。”
“这位是今年谢榜眼的九弟,名唤谢玄璟。”他向她介绍两人,“这位就是荆阳明家的长公子明晔,曾祖父是前朝的探花郎,户部尚书明显達。”
听到这,那贵人远山眉聚了聚,目光落在明晔身上,像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旧人模样。
她悠悠道,“明家?”
“是的。”
“我夫郎倒是与明家有点血亲关系……”她顿了顿,忽觉得夫郎已经离世许久了,声音沉了下来,“我夫郎也姓明,乃荆阳明允之家的,与你们明家为一族同源,只不过多年前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