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负责国内市场。”
顾祺章在国外快十年,一边读书一边创业,听说和同学弄了个公司,规模还挺大。
“那真是太好了,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我们快回家休息。”
顾明远和陈娟走在前面,徐知夏和顾祺章走在后面。
“怎么,这么久没见,招呼都不打?”顾祺章挑眉,装作心情不快的样子。
徐知夏被他的样子逗笑:“也不是很久没见吧,半年前你不是回来过?”
顾祺章的公司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好,他穿的用的,徐知夏越来越认不出牌子。
他周身也渐渐有了上位者的气息。
他在国外过得很好。
“哥,你为什么回延嘉?”
“那你呢,夏夏?”顾祺章笑着问她。
说来也好笑,当年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想逃离这里,最后一个接一个地又回来。
“我不知道。”
徐知夏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哥哥,刚刚那个漂亮小姐姐跟你说什么?”
“嘶,让我想想。”顾祺章故作思考,拖着声音,片刻,“她找我要联系方式。”
“然后呢?”徐知夏看着他等下文。
顾祺章忽然想逗逗她,他眯着眼,慢悠悠地说:“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徐知夏:“……”
“你可真无聊。”徐知夏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加快步伐,将他甩在身后。
上了车后,陈娟还在不断地关心顾祺章,而顾祺章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五月的延嘉,天气说变就变,雨水倾泻而下,密集得落在车窗上,发出阵阵拍打的声音。
高一的时候,徐林飞被撞成植物人,陈娟时常去医院照顾,以至于徐知夏经常一个人在家。
那也是个暴雨天,徐知夏照常回家,看到陈娟在厨房做饭。
“夏夏,去洗个手,饭菜马上好了。”
徐知夏应声,将雨伞放在阳台,然后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时,饭菜已经放在桌上,而陈娟坐在椅子上等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徐知夏坐下拿起汤匙喝汤,就听见陈娟开口说:“夏夏,我和你爸爸离婚,你爷爷奶奶答应了。”
这句话犹如窗外狰狞而下的闪电一样让人惊心。
“什么?”徐知夏手里的汤匙,“叮当”一声砸在碗里。
陈娟看着她,停顿了一下,面露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我要再婚了。人你也见过,就是医院的顾主任。”
闪电过后,天际炸开一道惊雷,轰隆隆响,连房子都在震颤。
徐知夏感觉血液停滞,灵魂麻木,只有眼泪在眼眶翻涌想要溢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离婚到再婚,徐知夏一点都不知道。
陈娟别过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湿润:“你学业繁重,我也不想打扰你。顾主任对我们帮助很多,是个很好的人。你爷爷奶奶也能理解我。”
“为什么啊?”徐知夏忍不住大声质问,眼泪一串一串地流下来,划过脸颊滴在汤碗里。
“这才一年,爸爸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
“对,一年了,我照顾了他整整一年,医生都说他醒的几率渺茫。你爸爸这样了,我不可能未来几十年都这样照顾他,我和你的人生都要继续过下去。”
“我和顾主任结婚后,我们会给你爸爸找个护工照顾他,爷爷奶奶那边有你姑姑,如果他们需要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忙。”
陈娟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让人挑不出错。
明亮的灯光下,徐知夏清晰得看到陈娟这一年操劳,快速衰老产生的皱纹和掩在黑发下的白丝。
上周徐知夏回家时看着陈娟正在艰难地更换不亮的灯泡。
徐林飞昏迷,徐知夏又没成年,想帮陈娟,可能做的又有限。
整个家都重重压在陈娟的身上。
徐知夏所有想脱口而出的愤怒,在这一刻噤声。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要妈妈不能离婚,赌一个爸爸苏醒这样微小的可能吗?
如果爸爸一直躺在床上,让妈妈未来几十年都困在病房照顾爸爸吗?
这好像太残忍。
可是,那是爸爸啊,那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为了正义,帮助别人,却被撞成植物人。如果一天醒来,妻离子散,他该多难过。
“夏夏……”陈娟看到徐知夏的难过,软下声,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徐知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我静静吧。”
陈娟回了房间,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
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楼道里偶有几句人声。
本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