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阳辉,曲阳辉看懂周序然的眼神,做了个“懂”的口型,然后就快步离开现场。
周序然这才转头看沈确,还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按了下按钮,电梯门重新打开。
他们之前见面的话题,除了陈最,还有些事情没说清,他觉得,也许就是因为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让本该自信潇洒的他,在沈确面前却难以自在。
“你的母亲……她目前有准确的意思吗。”
沈确没开口。
电梯门又要关上,周序然按下按钮,又打开。
也不知静了多久,沈确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次周序然没有再继续按下按钮。
周序然就看着沈确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闭合上的电梯门里。
*
等陈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沈确搬了张凳子坐在自己的床边,头趴在床边睡觉。
人都有直觉,尤其沈确这么敏感的人,陈最刚醒不过几秒,沈确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陈最,他睡得脸有点麻,他揉了揉,坐直。
“你醒了。”沈确看见陈最醒来,将床头的灯打开,
陈最看着沈确明显有些疲惫的身影,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回去吗?”
沈确冲她笑笑,刚准备说话,就有人敲房间门,陈最心里一跳,瞪大眼睛看着门。
“陈最,我在家包了点饺子带过来了,你现在要吃吗?”是那位历史老师,陈最的合租室友。
陈最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是星期一,一般这天历史老师都会到这个公寓里,陈最冲外面说:“谢谢,但我现在不是很饿,谢谢了!”
“那我帮你放在冰箱吧,等你饿了再吃。”
“啊,谢谢了老师。”
老师离开。
陈最转过头看着沈确,压低声音,快速地说:“什么情况!?”
沈确坐在陈最床边,安慰陈最说:“没事,她没发现我,我送你回来之后,在你房里呆了一会,就听到门外有动静,然后我就出不去了。”
陈最缓下一口气,又说:“门锁了吗?”
“锁了。”
“嗯,你不出去是对的。”陈最点点头,又说:“你可以再等一会,大概到凌晨的时候,她肯定就睡了,那时候你再走。”
沈确看着陈最,也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那……”陈最忽然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莫名地有点尴尬,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确也不知道找点话题,忽然间的安静,陈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变浅了。
但她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沈确,内心都快紧张成傻逼了。
主要之前他刚刚醒过来,没想太多。他今天从将陈最背到家门口,从她的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又将陈最放到了床上,他本来想走的,但看到陈最睡觉的模样,就忍不住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做块望妻石,结果就听到门外有动静,再也没办法出去了,他在这个房间里坐着坐着,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陈最的房间很小,没有太多的落脚处,沈确坐着的凳子也很矮不舒服,陈最并没有开口让沈确到床上坐坐,沈确意识到,心里有点酸,但他面上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在气氛凝滞的时候,陈最开口了,“晚上凉,你坐床上来吧,我去个洗手间。”
沈确忽然抬起头,陈最已经下床了,可能是怕那个老师看见房间里的沈确,她只将门打开一点,然后迅速出了门,又将门关上。
天上掉馅饼了。
沈确脸上挂着笑,激动地差点没哼出小曲来,不过虽然他很激动,但却没有立刻爬到陈最的床上,而是非常正式地先屏住呼吸,手搭在陈最的床边上,觉得布料暖暖的,光摸一下就让他内心炸成了花。
这要睡上去得什么感觉。
沈确抓心挠肝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了。
起身,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像个泥鳅似的,嗖地一下穿进了陈最的被窝里,
床单和被套都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兔子的图案,沈确看得哼笑了一声。
沈确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被子上面的气味跟陈最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淡淡的,让人陶醉的,让人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女人的味道。
他觉得陈最的被窝很暖。比他睡过的任何一个被窝都暖和。
夜晚很黑,也很安静,沈确闲的无聊开始重新观赏陈最的房间,陈最的房间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可能是窗户没关好,沈确看见窗帘在微微地晃动,他起身将窗帘拉开之后的一瞬间,就定在了原地。
陈最床边就是窗帘,窗帘拉开就是窗户,不过窗帘和窗户隔开了一些地方,是因为它们之间有一个大理石石阶,在大理石石阶的上方有根绳子,沈确的目光就定在了挂在了绳子上的晾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