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跟你玩了。”
凤梓潼觉得可爱,伸手戳了戳苏文瑾的脸。苏文瑾把脸别开,不去看凤梓潼,眼底泛起一层层泪花。
完了。这小家伙怎么还哭起来。凤梓潼觉得大事不妙。她看向酒肆老板,歉意道:“文瑾年纪小,给冯掌柜添麻烦了。您看这间铺子我出七百两盘下如何?”
凤梓潼对铺子的估价在五百两到七百两之间,出七百两是她的最大限度。都是生意人,总不能真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用一百两纹银盘下铺子。
掌柜听了凤梓潼的话,满意点头。他道:“这铺子是大公子名下的,小公子有意让给姑娘,但老朽总要给大公子交代。不如老朽就以五百两的价格卖给姑娘。姑娘意下如何?”
凤梓潼点点头,爽快答应了。
待谈好事情,她默默蹲在苏文瑾面前,替他擦掉眼泪,柔声道:“文瑾怎么哭了。”
苏文瑾自小锦衣玉食,无论是父母兄长都事事顺他,哪里被人拂过面子。他好心帮凤梓潼,凤梓潼却不领情,还当着冯掌柜的面对他盘问。
苏文瑾委屈极了,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背对凤梓潼道:“我有心帮姐姐,可姐姐一点也不领情。还在冯叔叔面前拂我面子。”
凤梓潼耐心道:“我知文瑾想帮姐姐。可文瑾知道么,做买卖不能只让我们得利。卖家也是需要赚钱的呀。如果他们只赔不赚,那么他们一家的妻儿老小该如何养活?”
苏文瑾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哄好了小家伙,凤梓潼这才和冯掌柜一起立下字据。冯掌柜看着她对二公子如此上心,嘴上不说,但心底却也对她赞赏有加。
凤梓潼付了一半定金给冯掌柜,并一起约定好了收铺子的时间。见天色已经不早,凤梓潼牵着苏文瑾和冯掌柜道别。
刚走到门口,路便被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凤梓潼险些撞进那人怀里。她抬眉,正要看是谁,便听到独属于夜君凌清冷的声线在耳畔悠悠响起。
“他是谁。你不是去宁国公府给苏文轩治病了么?”夜君凌眉目冰冷,眉骨处似乎拧着一大团愁云。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而前不久,季司寒为了凤梓杞,亲手斩杀了寒国派来出使齐国的和平使。
这件事惹得龙颜大怒,皇帝在殿前将季司寒狠狠训斥了一顿,并将其幽闭在扶阳王府。夜君凌今日扮成凤梓杞的模样亲自去探望了季司寒,并将皇帝有意选季司诀为储君之事告知于他。
见他愁苦满面,夜君凌便陪着他游船赏花、饮酒作乐。顶着凤梓杞的壳子,陪着一个对他满腔爱意的男人。
夜君凌说不上的奇怪。
原本他觉得,和季司寒在一起只是简单的逢场作戏,待他达到目的,一切便可以回归正轨。
可直到遇见不一样的凤梓潼,他的想法愈来愈危险。明明和季司寒相处的情景与往常一般无二,夜君凌却愈发难以忍受季司寒充满爱意的眼神。
于是,他借口身体不适,匆匆告别季司寒。夜君凌一路运功,飞檐走壁。待回到百香楼时,却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的影子。
他心底空空的,总感觉少了一块。在百香楼坐立难安,夜君凌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凤梓潼。可去了宁国侯府,却也寻不到她的影子。
心底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正在疯狂滋长,扰得他难以心安。夜君凌冷着一张脸,孤独地徘徊在街头,眼前全是凤梓潼的影子,挥之不去。
于是,鬼使神差地便走到了这里。
凤梓潼见他面色不好,怪道:“他是文瑾,苏文轩的弟弟。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在凤梓潼的印象中,夜君凌不会亲自出来找她。除非是伤口疼的他忍受不了了,才肯堪堪放下颜面出来寻找她。
在凤梓潼眼里,夜君凌就像只雪山上的白狐,孤冷高傲,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什么痛都自己忍着。宁死也不肯向别人垂颜。
苏文瑾凭着小孩子的第六感,第一时间便发觉夜君凌对他有很浓重的敌意。他悄咪咪打量着夜君凌,狡黠的眸子里露出笑意。
而后拉了拉凤梓潼的衣角,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姐姐~回家吧。瑾儿饿了。”
凤梓潼哪里猜得出小家伙的心思,只当他真的饿极了,忙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安慰道:“好。姐姐马上带你回家。”
不出所料,夜君凌的脸又冷了一个度数。苏文瑾心里得意极了,在凤梓潼看不见的角度,朝夜君凌抛了个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