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到来,静静待在一旁,并未出声。
男人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响起:“晚儿有消息了吗?她现在情况如何。”
正是俞不晚的父亲,九华门的门主俞青沐。
一旁的周伯立刻回答道:“岳山派的傅掌门来信,大小姐正在岳山派作客呢,等九华门的大典结束,小姐自会归来。”
俞青沐点点头,他长叹一声,带了些沧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老了,他问道:“周伯,是我做错了吗?”
周伯即刻回答:“门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照相,大小姐日后必定会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
俞青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无力道:“希望吧。”
周伯仍是恭敬的模样,可眼中的精光闪过,他已经筹谋了多日,若大小姐乖乖听话就算了,可是若大小姐还是执迷不悟。
一抹狠戾自周伯眼角划过,那可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练武场。
这是傅执第一次看到俞不晚练剑的模样,少女的一招一式都极为有力量,带着凌厉的感觉,她的额头早已被汗浸湿,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模样,可是少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欲望。
傅执惊诧道:“她平日练习都是这般不要命的模样吗。”
宋言一点点头,带着不忍道:“练满一个时辰才肯歇一刻钟。”
“你也不劝着她一点。”傅执满脸不可思议,你们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还疯。
宋言一摇摇头:“不晚不需要我为她做决定,我在一旁陪着他便好。”
其实宋言一不是没想过规劝一下俞不晚,可是还未等他说出口,俞不晚便像是早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她神色认真的告诉宋言一,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俞不晚笑道:“这算什么,小时候教习师傅训练我扎马步,我在山边一扎可是一天呢。”
那时,因为自己是掌门的女儿,教习师傅们以为她只是小打小闹,不敢认真指导她,可是俞不晚从不肯服输。
其余弟子练习挥刀一个时辰,那她就两个。
那些弟子扎一天马步,她也跟着练习一天甚至更久。
俞不晚从未觉得辛苦。
傅执在这等了大半响,俞不晚刚结束,只见宋言一即刻捧着茶碗上前,嘘寒问暖,给她擦掉额间细密的汗珠。
傅执暗自肺腑,他来这老半天了,也没见宋言一倒杯茶给自己喝,只顾得上给俞不晚献殷勤,亏他前脚打探到消息后脚立马就来了。
再看看这两人的眼神,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一丝目光都不愿意分给旁人,简直要腻歪死了。
傅执小少爷一脸冷酷,他绝对不要上去凑热闹。
“你怎么在这里?”俞不晚好似终于发现了傅执的存在,平日傅执很少来这,想必这次是特意来找她。
傅执满脸冷漠,吐槽道:“我都已经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俞不晚愣了愣,偏头看向宋言一,谴责道:“你怎么不喊我一声。”
宋言一温和道:“没事,他不急。”说罢,转头温柔地看向傅执,大有他敢说错话后果自负的模样。
傅执磨了磨牙,声音仿佛从牙缝里钻出来一般,点头附和道:“对,我不急。“
俞不晚信以为真,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值得傅执亲自跑一趟。
傅执隐晦地看了宋言一一眼,犹豫了半响,见俞不晚没有动作,大刺刺地说:“九华门传来了消息。”
俞不晚不自觉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
傅执一股脑的说出来:“俞青沐给我叔叔传来了命令,要岳山派无论用什么方式,务必不能放你离开,直至大典结束。”
寂静无声,一片死寂,傅执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俞不晚面无表情,傅执也看不出她是何想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放心,我叔叔已经应付过去了,到时候大典你与我一同出发,避开路上的耳目。”
傅执连说话声音都轻轻的,害怕刺激到俞不晚,没想到俞不晚神色如常点头,道了声多谢,提起剑便快步离开了。
只是宋言一看到了。
那只紧紧握住剑柄的手,指骨早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