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言一双眼带着迷茫,喃喃自语:”原来,我也是很重要的人么。”
如果真的很重要,为什么云婉婷没有丝毫活下去的意志,就算是陆听寒不在了,可是她还有他啊,他们母子在一起好好生活,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他留不住云婉婷。
俞不晚将宋言一的手紧握在手心,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忍不住地颤抖。
这幅沉重的枷锁,这么多年,一直死死地禁锢住他,旁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与此同时,也将他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
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宋言一紧紧握着俞不晚的手,将头深深地埋了下来,双肩耸动,极力压抑着自己。
俞不晚再也忍不住,将宋言一抱在怀中,宋言一稍稍挣扎了一下,却听见俞不晚温和地声音传来:“第一次在九华山,是你最先找到的我;第二次你与黑衣人对峙,拉回在死亡边缘的我;今天,你又救了我。”
宋言一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抽搐,她从未见过这么脆弱易碎的宋言一,像个极易破碎的琉璃娃娃,她紧紧抱住他,想将全身所有力量传递给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你就是俞不晚最重要的人。”
原来如此,那真的是太好了,宋言一的眼前氤氲起水汽,紧紧回抱住了俞不晚。
清晨,东边的天空出现了瑰丽的朝霞,郁郁葱葱的树木,温柔地接受着晨光的沐浴,草丛在潮湿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宋言一微微睁开眼眸,发觉天光已经大亮,他揉揉头,已经很久没有睡的如此沉了,精神也好上了许多。
他偏偏头,发现俞不晚和衣躺在自己的身侧,她的手还在宋言一的手里紧握着,两个人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宋言一盯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目光闪烁,既有着难以诉说的绵绵情意,又有些莫名的伤感。
他还记得昨晚俞不晚的那个拥抱,绵软轻柔,发梢还有淡淡栀子花的味道,抱着她,自己那颗枯寂的心仿佛如沐甘露,又重新跳跃起来。
可是心中忍不住雀跃的同时,又在害怕,或许她只是可怜自己而已。
俞不晚的眼睛动了动,就在她即将睁眼的前一刻,宋言一赶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只空余耳梢处如同滴血般殷红。
俞不晚爬起来,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疼务必,伸了个懒腰,注意到旁边的宋言一,她自然而然地开口道:“早啊,宋言一。”
或许清晨微凉,带着一点点鼻音,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这幅场景像极了寻常夫妻人家清晨醒来的问话,宋言一有种在梦中的感觉,他磕磕巴巴回道:“早啊,不晚。”
两人简单的吃了些果子,继续向青要山深处走去,血灵草长在青要山深处,既已前来,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太阳渐渐升至高空,浓烈的阳光洒遍大地,俞不晚看着手中的药典,气喘吁吁道:“会不会晚们找错方向了,这一路前来,一点血灵草的踪影都没有。”
一旁的宋言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四处观看,笃定道:“不会,血灵草喜阴,必在青要山深处,向这个方向走,必不会有错。”
就在二人继续向前行之时,传来一声声怒吼,宛如爆发的山洪,从四面八方传来。
宋言一和俞不晚相互对视,是老虎的叫喊声,早就听说青要山有猛虎出行,没想到,竟然被他们碰到了。
声音越来越近,感觉山间似乎起了一阵大风,奔雷似得吼叫声夹杂在风中传来。
不好,俞不晚反应迅速,她深吸一口气,抓起宋言一,脚尖用力,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飞身而上,犹如轻盈的小鸟,两人蜷缩在茂密的树林当中。
两人刚刚藏好,便见道一直老虎缓步前来,金黄色的毛发,爪露银钩,瞳孔大睁,让人不寒而栗,粗壮的尾巴仿若一条钢鞭,走起路来精神抖擞,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嘴,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
好险,俞不晚与宋言一死死捂住嘴巴,生怕泄漏出一丝声音,还好二人躲得及时。
行至树下,老虎似乎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左盘右旋,咆哮了几声,发现没什么动静,继而又缓缓向前迈去,两人大气也不敢出,视线追随着老虎向前,突然间,看到了什么。
前方几百米正是老虎的洞穴,旁边一片血灵草长得茂盛,老虎走过,刮起一阵风,血灵草仿若海潮一样地涌动。
俞不晚有些呆滞,好不容易找到了血灵草,可是,又有猛虎看护,看着前方茂密的血灵草,还有一旁打着瞌睡的老虎,俞不晚喜忧参半。
“宋言一。”俞不晚小心得出声,猛然抬头,本就狭窄的空间更加逼仄,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相撞,炸出了火光,两人靠的极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俞不晚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直愣愣地出神,只觉得宋言一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头顶,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