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自然知道江景墨干嘛去了,用她的原话说儿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她晓得这小兔崽子虽然不靠谱,交的朋友也都是这纨绔子弟,可人品却都还靠得住,这么想来那江柠歌应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到上午在前院见到的江柠歌,大方、得体、聪明,与刚来时有云泥之别,她的进步真的太快了,这样的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尚未成长起来罢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潘氏抗衡。
审时度势,究竟站潘氏还是江柠歌?
夏氏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先让那小兔崽子去找江柠歌致歉吧。
江景墨到醉苏堤时,江柠歌已经准备着手做午饭了。
见到这少爷来得如此频繁,她惊讶道:“早膳、晚膳、午膳,就每顿饭都要蹭,一顿都不拉下?”
江景墨原本还满是歉意,一听江柠歌这讨打的语气就知道她没事,忍不住道:“我每顿都按市价给钱了好吧。”
江柠歌点点头:“那我不该嫌弃你,该说生意又上门了。”
江景墨哼哼两声,拍在桌上一锭银子,十足十的大款样:“午膳吃啥啊?”
那么一大锭银子,江柠歌看的心生欢喜,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能让江柠歌笑脸相迎,她笑容灿烂道:“客官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您做。”
江景墨嘿嘿笑道:“鸡鸭鱼肉各来一份吧。”
“没有,午膳只有面。”江柠歌绝情道。
江景墨:“……”
一锭银子买一碗面,亏大了。
江柠歌取出一块新鲜的猪肉,操起刀开始切肉丝,今天要做道好吃的肉丝麻酱拌面。
江景墨干脆搬了只圆凳,坐在厨房门口,看大师傅干净利落的身手,企图找机会说夏氏的事。
“柠歌啊,今日在前院,你见到我娘了?”
江柠歌把切好的里脊肉丝洗净、晾水、腌制,“嗯啊”了一声。
“我娘这个人吧心眼不坏,有时候说话刻薄,那也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在夫人手底下讨好,她要是对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别计较。”江景墨在一旁语重心长道。
江柠歌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纨绔子弟江景墨吗?怎么唠唠叨叨个没完,跟老妈子似的?
她道:“我也要在夫人手底下讨生活,你也是,你见我们俩谁去讨好夫人了吗?甚至做违心事?说违心话?”
江景墨语塞,想想还真是,柠歌在江家无依无靠,是最需要讨好潘氏的,而她却没有丝毫讨好的行为,反而怼潘氏怼得起劲,听着都觉得爽。
这大概就是性格不同吧。
江景墨琢磨不清楚,却被一阵香味勾起了馋虫。
肉丝在油锅中翻炒,爆发出一阵猛烈的肉香,葱花、姜丝接连没入锅中,爆炒肉丝的味道弥散在厨房中,气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江景墨很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不想浪费一点喷香的味道,而后也不说话了,蹲坐在灶炉旁,满眼期待地等着肉丝面出锅,跟个嘴馋的大狗似的。
肉丝卤子熬制九成,还未完全收汁时下入鲜面条,这回是江柠歌亲手切的手擀面,古话说“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那高筋面粉经过多次省揉,擀出来的面条十足爽弹劲道,拉都拉不断。
乳白的面条下锅,瞬间被裹满酱色卤子,染上让人更加垂涎欲滴的色泽。
小火收汁,汤底逐渐变得浓稠,香浓的肉质从里到外把面条浸透,一锅香浓可口的肉丝面做好了。
盛出来后,江柠歌又把调制好的麻酱汁各浇一勺,撒上白白绿绿的翡翠小葱花,奶黄浓郁的麻酱汁,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能想要到有多香了。
“好啦,剩下的调料你们根据自己的口味自己放吧。”
江景墨率先认领自己那一碗,却什么都没有再放,因为里面的肉丝卤子和麻酱就已经够香了,他不想让其他佐料破坏这份和谐,因而什么都不再加。
回头一看,江柠歌往自己碗里加了勺红油辣子、香菜碎和香醋,碗里红彤彤一片,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口味,跟漂亮清纯的外表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她不仅自己加辣子,还让冬雪加,说冬日里吃些辣子活血养生,忽悠地冬雪皱着眉头往里头滴红油。
江景墨看得嘴角狠狠抽了抽,忙捧着自己那碗面逃跑了,生怕下一个“祸害”的就是自己。
筷子把面拌匀,少爷“嗷呜”就是一大口,等香味触及味蕾,他发出一声享受地喟叹,是他错了,这面值一锭银子!
柠歌做出来的面和江家后厨以及外面酒楼面馆里卖的都不一样,粗细只跟绿豆差不多,是圆非扁,而就是这细细的面条,吃起来竟然嚼劲十足,爽弹劲道,筷子随意搅拌,碗中找不出一根断掉的面条。
江景墨心里嘀咕:绝了绝了,江柠歌这手艺真的绝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