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凉的,似乎带着晨起的露珠清新,他不喜甜,恰好这枣花酥甜而不腻,清新怡人,无论口感和味道都恰到好处。
江柠歌根本不用去看江延庭的反应,就知道一定错不了,这点心虽不似刚出炉时香气逼人,却因为冷藏而变得酥脆清新,那点子微凉刚好中和掉枣泥的甜腻,像江延庭这种不喜欢吃甜食的人一定会非常喜欢。
果不其然,江延庭吃完一枚,很快就拿起第二枚吃起来,甚至吃的得更快,这哪是品尝啊,分明是想直接当早膳,填饱肚子啊。
江清梨的脸彻底黑了。
江柠歌只当没瞧见,故意问:“味道如何?”
江延庭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甚好,甚好。”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曲起手指抵着嘴咳嗽两声。
江柠歌一边瞧江延庭好吃到停不下来的模样,一边欣赏江清梨逐渐黑下来的脸,心里乐不可支。
“您尝了枣花酥,不若再尝尝荷花酥?”她提醒道。
江延庭早就盯着那荷花酥呢,小小一朵绽放在白瓷碟中的荷花酥,瞧起来可太精致太漂亮了,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可想而知吃到口中是何等享受。
“诶诶,行。”此刻的江延庭没有半点家主的威仪,顺水推舟立刻就答应了。
“咔嚓——”酥脆的外皮被咬下,淡淡地香酥味缓缓弥散在口中,那“荷花瓣”薄如蝉翼,稍微一抿就在口中化开了,比京城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芝麻薄饼还要薄、还要脆。
“花蕊”部分香嫩可口,外酥里嫩,嚼起来软软糯糯,清淡的甜香味沁人心脾。
这道点心没有特别浓郁的香味,却格外清新、淡雅,像荷花一样香气淡淡,颇有宁神安心之效。
江延庭吃入了神,闭起眼睛享受起来,仿佛自己置身于莲花池中,睁开眼就能看到满目的荷花。
江柠歌看到江清梨的脸色越发阴沉,不禁乐出声,这大小姐心神不稳连柔弱都忘记装了。
听到声音江延庭才回过神来。
他方才吃得狼吞虎咽,此刻觉得颇为不好意思,佯装镇定道:“柠歌,点心做得不错。”
江柠歌笑笑:“如此,我和那御赐点心也就两清了,此后让你大女儿少来寻我的麻烦。”
江清梨对这明晃晃指认她的语言充耳不闻,只听到父亲要轻拿轻放时有些坐不住了,清咳一声笑道:“妹妹的手真巧,往后咱们府中若再得了御赐的吃食,你可不许以假乱真哦,也让我与母亲尝尝宫中的美食。”
她这煽风点火的本领可真一流,明着说笑,其实却意在提醒江柠歌偷吃点心是不争的事实。
果然江延庭的嘴角下压几分:“柠歌啊,虽说你把点心补上了,可偷盗却是上不得台面的错事,我会对你小惩大诫,你可一定要改了这个毛病。”
江清梨眉心舒展,以为奸计得逞。
谁知下一秒江柠歌就反驳:“我说过了我没有偷,既然有人不知道见好就收,那我也来讲个事实。”
她走到江清梨面前,问:“皇上赏赐的点心,自从父亲带回府,你与夫人就没见过对不对?昨晚夫人可是亲口说,你们见都没见过那点心。”
江清梨心中慌张,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柠歌这般询问的用意何在,含糊地“嗯”了声。
江柠歌继续:“既然你都没见过那点心,昨晚我问你做法时,你却脱口而出枣花酥和荷花酥,你若没见过,缘何清楚地知道那两样点心是何种类。”
听到这,江清梨才知不妙,昨晚她显摆太过,竟让江柠歌给套进去了,慌忙解释说:“这……是夏蝉听爹爹身边的家奴说的。”
江柠歌一声冷笑:“昨晚我做点心时,听当值的火夫说白日里夏蝉去过后厨,鬼鬼祟祟交给庖厨一样东西,想必就是那碟御赐点心,等冬雪去厨房领吃食时,那庖厨便拿给了她。”
江清梨大惊失色,又无言以对,挤出几滴眼泪装作难以置信道:“二妹妹,你为何要诬陷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怪我占了你的位置,可这又不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该离开江家,可我真的舍不得爹娘……”
江柠歌冷眼瞧眼前这绿茶哭得梨花带雨,心里无波无澜。
潘氏见女儿哭,心都要碎了:“老爷!清梨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定是江柠歌诬陷的。”
江柠歌淡淡道:“是不是我诬陷,想必父亲心中已经有杆称了。”
话不说满,反而更让江延庭相信,他有些失望地看向江清梨。
江清梨大惊失色,失声反驳:“父亲,女儿没有。”
江延庭沉默着,他越是不说话,就越让江清梨焦灼,心砰砰砰跳得厉害,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还从未受过如此冷落。
上朝在即,江延庭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警告地看了眼江清梨:“事关皇恩,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徒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