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度往事(二)(1 / 3)

从那日起,薛阑的性子变得越发沉闷阴郁,开始特意躲避旁人,更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藏经阁翻看禁书,整日研究稀奇古怪的法阵秘术。

怀度也看出了他的变化,心中暗自着急,他每日除了帮薛阑调理身子,还要抽空他说说话。

若是别人他会毫不留情的推辞掉,但师傅的邀约薛阑却不会拒绝。

师徒两坐在石阶上,薛阑一言不发,只沉默的望着天上明月,这种时候往往都是怀度说话,试图引起薛阑的一点兴趣。

只可惜他每每挑起什么话题,最后都会拐到佛法礼教之上,让人听的枯燥无味。

这日,怀度出门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几个和尚气势汹汹踢开薛阑的房门,自从薛阑病后就不再住弟子通铺,怀度单独为他寻了处住所,说是有利于养病。

“师傅现在下落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看书!”为首的弟子抽出薛阑手中的书,啪一下扔在了地上。

薛阑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其中一人冷哼道:“师傅早上出门背着药篓出门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脱不了干系!”

怀度翻看医术学习药理,为了株药草,经常一走就是一天,连庙里的事都开始撂手不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样是为了谁。

他在庙里向来德高望重,受人尊崇,不失偏颇,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除了薛阑,和尚们还从未见过他对谁偏爱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玄策曾当着众人的面怨师傅偏心,从那时起他们心里就隐约有些不满了,如今看到师傅这样的厚此薄彼,众人皆对薛阑充满了怨言妒意。

庙里闲言碎语渐起,为什么一个无父无母,又曾在烟花柳巷混迹,不知廉耻的孤儿可以得到师傅的青睐宠爱?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出气的机会,弟子们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声厉俱色的谴责声讨。

薛阑根本不听,抓起外衣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去?”

“找人。”他讥笑道,“不然就像你们一样在这叫吗?”

几人被他嘲讽的说不出话,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薛阑走到寺庙门口时,怀度已经回来了。

他被两个小弟子架着,腿一瘸一拐的,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堆人嘘寒问暖。

薛阑顿住,眉间一抹焦灼的神色:“师傅,这是怎么了?”

“没事。”怀度似乎不想让他担心,笑了笑道,“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从坡上摔了下去,扭伤了脚,回来的晚了些。”

他摆了摆手,让弟子们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早课,快去睡觉吧。”

薛阑上前一步,想要从旁人手中接过他。

那搀扶着怀度的小和尚没好气道:“你干嘛?还嫌害师傅害得不够惨?要不是你,师傅会变成这样?”

少年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怀度拍了拍小和尚的手:“不许胡说,我自己不小心的,和阿霁有什么关系?”

小和尚闭上嘴,看上去极为不满,撇着嘴扶着师傅走了。

薛阑沉默的跟上,却听后面的人呸了一声,听上去愤愤不平。

“短命鬼。”

“既然你活不了几年,趁早死了利落,不然还要拖累师傅和你一起受罪。”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一双眸漆黑如深潭,折射出冷冽寒意。

众人吓得噤声:“走了,走了,去睡觉了。”

薛阑走到怀度禅房时,禅房内还燃着一豆烛火。

“我一猜你就会过来。”他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笑得慈祥温和,“我这伤养几天就好了,不严重。”

薛阑站在烛火之外的阴影中,怀度听到他用自嘲的语气说道:“大夫都说我活不了几年,师傅又何必管我呢?”

怀度淡淡的反问:“因为别人你的一句话你便认命了吗?”

薛阑不说话。

怀度冲他招了招手:“今晚的月亮不错,我们出去看看?”

薛阑犹豫道:“可是你的脚?”

怀度笑道: “不碍事的,我们就在院子里看看。”

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薛阑根本无心赏月,怀度平缓温和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我以前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看看月亮,有时候被佛法困扰,抬头看看天,不知不觉中便会参透其中因果道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佛祖在指引着我。”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薛阑突然道。

怀度摸了摸他的背。

薛阑眼神一凛,语气森冷:“他们抛弃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予我一身伤痛?”

他曾经还心存希冀,盼着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亲能将他接回去。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恐怕他们就是知晓自己身患隐疾,没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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