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
鬼将军看着冷不丁冒出来的岑月,满是震惊:“你怎么逃出来的?”
薛阑微微皱眉,他上下打量了岑月一番,看人没受伤,脸色好看了不少。
既然岑月出来了,那更没必要顾忌什么了。
薛阑眼底划过一丝冷光,他抬起手臂,正欲放血将这群小鬼赶尽杀绝,岑月猝不及防将他的手臂按了下去。
“你疯了?放这么多血。”岑月看着他手臂上几道凌乱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扫了眼不远处恶鬼进食的血腥场面,一阵反胃,“快住手吧。”
再喂下去,怕是要没命了。
薛阑以为她被吓到了,总归那些鬼兵已溃不成军,构不成什么威胁,思及此,他便驱了恶鬼。
做完这一切,薛阑几乎是强撑着才稳住身体,岑月掏出一块手帕,包在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处。
薛阑划的极深,伤口半天止不住血,岑月只能拿手帕按住。
她没想到薛阑能了救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原本因为舒子行之死而难过的心,此刻更加泛酸,愧疚,感动,以及再次错失良机的遗憾,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岑月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薛阑微微皱眉,鲜血顺着左臂缓缓滴下,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盯着岑月微红的双眼。
竟然哭了。
又是因为那个谢重川?还是.....因为他?
他眼神漆黑平静,内里却蕴含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岑月帮他包扎着手臂,眼神无意瞟到他肩胛处的伤口。
她一时竟然忘了薛阑先前被鬼将军伤了,肩胛处血肉模糊,看上去比手臂的划伤严重百倍。
岑月气不打一出来,薛阑是不是傻?既然肩膀流了这么多血,直接用这里的血不就得了?干嘛还在手臂伤划口子?有受虐倾向啊?
本来就虚,流了这么多血,不知得养多久才能补回来。
“哦,对了,谢大哥和狐玉没事了吧。”她随口一问。
薛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果然不是为了他。
“没死。”他惨白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说话间,薛阑余光瞟到一道急速冲来的残影,方才鬼兵们逃得逃,死的死,就连鬼将军也被几只恶鬼缠住撕咬,不想他竟还能吊着口气爬起来。
薛阑瞳孔骤缩,他流了太多血,几乎连站起来都费劲,因此下意识就要用身子去挡住后面的岑月。
千钧一发之际,鎏金鞭从天而降,将鬼将军打飞几米远。
“江姐姐!”岑月看到来人,眼前一亮。她目光从江映柳落到一旁的长青身上,目光又黯淡下去,“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江映柳:“此事说来话长。”
长青冷呲一声:“江姑娘,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
他收手放过徐家岭的村民,江映柳帮他从鬼将军那里夺回舒子行的魂魄。
江映柳笃定道:“我一定拿回舒公子的魂魄。”
岑月心狠狠一揪,看向长青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其实.......”
鬼将军从地上爬起,长枪一横,再次卷土重来,江映柳喝道:“快闪开!”
长青眼底迸发出怨毒的光,数道藤曼从身后飞出,顷刻便缠住了鬼将军的手脚。
他发出一声冷笑,自己被恶鬼撕咬,身负重伤,倒是让这藤树精逮着机会了。
鬼将军松开手中长枪,耍杂技似的用脚尖挑起长枪,将右手藤曼割裂,他怒吼一声,蓄力尽数挣脱了束缚,江映柳见状立即扔出鎏金鞭,鞭子绕了几圈,牢牢将鬼将军捆住。
他到底是鬼魂之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江映柳的法器。
鬼将军气得面色涨红:“我让你帮我解除结界,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长青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把舒子行的魂魄还回来。”
鬼将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扯了扯手腕上的藤蔓,道:“做梦。”
他像是故意刺激长青似的,大声道: “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回去,不然今日之仇,我肯定加倍报在他身上,让舒子行魂飞魄散都是轻的!”
长青胸腔怒火翻涌:“你敢......”
江映柳劝道:“不是说舒公子不能踏出墓地一步吗?带上他,我们去找舒公子吧。”
“小岑,你和薛阑在这等我们。”
岑月艰涩道:“不用去了。”
江映柳一时没听清:“什么?”
她从身上掏出那片闪着淡淡光芒的灵魂碎片,一时不敢去看长青的表情:“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