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脚尖对着马路,他显然不太愿意等。
店里的服务员见他们在门口徘徊,赶忙出来招呼:“二位,楼上还有一个位置,但是有点挤,要不带你们上去看看?”
“行啊,”尤香梨看向项知非,“咱们去二楼呗。”
二楼有一个靠窗的小长桌,两个人要并排而坐,空间有点窄。
“没关系,就坐这里吧。”尤香梨是因为网上这家店的评分很高所以来打卡的,她可不想随便找一家就把晚饭交代了。再说了,待会儿还要改方案,不美餐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项知非的肩膀宽阔,他穿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大臂。只要他稍微抬手,胳膊肘就能碰到尤香梨的胳膊。
但是尤香梨的另一侧是一堵墙,她无处挪动,只能把身体缩了缩,尽量不让自己紧紧挨着他。
服务生问:“您二位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招牌是麻辣牛肉粉。”
尤香梨:“那就两碗粉,再加一份臭豆腐和两块糖油粑粑。”
服务生记下:“好嘞。您要什么辣?我们这里有微辣、中辣、爆辣、变态辣。我建议第一次吃微辣,因为我们这里的辣度会比其他店高一些。”
尤香梨是新疆人,从小吃辣不再话下。她一想到晚上还要回酒店改方案就满心不爽,故意说:“两碗变态辣。”然后眼里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看着项知非。
服务生有点意外:“变态辣很辣的哦,湖南本地辣妹子都不一定能受得住。”
项知非隐了隐笑容,轻飘飘说道:“我没问题。”
尤香梨看他都没反对,自己更不能示弱,也提了提嗓门:“我更没问题。”
五分钟后,两碗变态辣牛肉粉上桌。
红油油的浓汤里盛满了辣椒酱、酸笋和牛肉粒,光视觉上就给人一种“这碗真要命”的冲击。
尤香梨心里暗笑:哼,工作狂项疯子,看我辣不死你,等着看你好戏咯。
项知非拿起筷子,取下眼镜放到桌子上,低头嗦了两口粉,嚼了嚼缓缓咽进肚子里。动作一气呵成,面容没有任何改变,好像碗里的辣椒都是假的一样。
他接连吃了几口,看尤香梨还没有动筷,问道:“你怎么不吃?”
尤香梨心想,这变态辣该不会是闹着玩呢吧?哎,看来这次教训不了他了。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两口,顿时感觉一团火球燃烧着舌头,刺激的炽热感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刹那间她留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
她呲溜呲溜地喘着粗气:“水……水……”
项知非强忍着笑意,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啊……烫……”尤香梨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得老长,又烫又辣又麻的感觉在她嘴里爆炸了。
项知非又拿了一个空杯,把水在两个杯子里来回倾倒降温。
等她缓和了一会儿,他好心问她:“我叫老板给你换一碗不辣的吧?”
“不!”尤香梨马上制止他,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可以!刚才只是没准备好!”
她憋住气,囫囵往嘴里塞了一坨面,然后嚼也没嚼地就吞下。
到最后,她的舌头和口腔已经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出来是辣还是不辣,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她吃了半碗,实在受不住了,但是又没吃饱,于是打扫干净了臭豆腐和糖油粑粑。
她实在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项知非看她满脸通红不肯服输的样子,不由笑道:“因为我是川渝人。”
擦。
尤香梨心上一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天啊,为什么每次都赢不过他!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真是克星他妈给克星开门,被他克到家了。
——
饭后,尤香梨回到酒店房间,洗完澡后换上她的白色吊带缎面睡裙,开始着手修改项目方案。
文档修改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抬眼一看,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做了一下肩部拉伸,准备把文档给项知非发过去时,突然肚子里一阵针刺的火辣辣疼痛。
她赶紧起身去卫生间蹲马桶,大约十来分钟后才从卫生间出来。
晚上吃的东西都拉干净了,但是肚子的痛感一点没有减退。她躺到床上侧身卧着,双手按着腹部。
没过多久,又一阵汹涌的感觉袭来。她连鞋都顾不得穿,又一头扎进卫生间里。
没错,她窜稀了。
来来回回五六次,她整个人已经虚脱,下腹部烧得厉害。她缩在床边的角落,浑身打着颤。
而项知非那边还在等着她的方案。
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项知非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都没听到。
他以为她睡着了,但又觉得她做事不是有头没尾的人。于是他想再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