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汤盅摔碎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晏怀青幽黑的眼底渗出危险的刺骨气息,视线死死盯着满地碎片。

立在一地碎瓷中的苏枕月对上男人冷漠的视线,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忽然想到上一次在梅林中也是相同的场景。

她的解释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伤了他心尖上的表妹却是罪不可赦。

柳茵茵睫毛轻颤垂泪轻泣,举起被烫红的手背:“表哥,我手疼。”

晏怀青眉尖紧蹙,用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望向她:“道歉。”

哪怕知道他的选择,等真正听到的瞬间,苏枕月的心脏仍是控制不住的抽疼,她不说话,就那么望着他。

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却比旁边泪流满面的柳茵茵更揪得人心脏抽疼。

移开视线的男人哂笑一声,指尖轻掸宽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表妹自己摔的碗,就是为了陷害你。”

“苏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个什么身份,我表妹又是什么身份。”

幼时最厌恶以阶级门第分人的少年如今竟也以身份论人,屠魔少年终成魔。

柳茵茵压下唇角上翘的得意,举着被烫红一块的手背委屈极了:“表哥,我想苏姨娘肯定是误会了我们两人的关系才会这样的。”

“也怪我,如果我不是奉姑妈的命令来给表哥送汤,苏姨娘也不会误会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苏枕月听着她和上一次在梅林中一模一样的套路,眼前重现那日的场景,垂下眼帘扯出讽刺:“既然爷和表小姐看不上妾身做的汤,妾身………”

她的话还未说完,先一步被柳茵茵打断。

“苏姨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看不起你做的汤,只是………”眼眶含泪的柳茵茵顿了顿,“你明知表哥对板栗过敏,为何还要在汤里加板栗。”

掐着掌心的苏枕月的视线直白的对上晏怀青投来的目光,一字一顿:“我从来不知他对板栗过敏,真正知道自己过敏的人不应该是我,而是爷才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认为我在说谎,苏氏。”面带愠意的晏怀青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给她极强的压迫感。

当年与自己一样高的人,如今已到了自己需要仰头仰望的地步。

苏枕月掐着掌心,浓密似一把蒲扇的睫毛半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面积:“爷怎么会说谎,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自嘲听到晏怀青耳边极为讽刺,下颌线绷紧带着恼怒:“是吗,那我为何听不出你的半分歉意。”

“苏氏,道歉就应该有道歉的诚意,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无错。”

男人咄咄逼人的步步紧逼,令苏枕月不得不往后退。

不满自己被冷落的柳茵茵发出一声痛呼,疼得直皱起鼻子:“表哥,我的手好疼,该不会是被烫伤了。”

苏枕月正要解释她端过来的汤根本不烫,又何来烫伤。

晏怀青薄唇轻启:“那么冷的天,一碗汤从冷水院端到鹿鸣院仅以剩下半温,看来表妹的皮肤还真是娇嫩。 ”

正等着她倒霉的柳茵茵没有想到表哥会那么说,一张脸白得又青又红,看得苏枕月都怀疑她是不是学过京剧变脸。

“表哥!”柳茵茵喊完,用袖子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如今仅剩下两人的书房里,气氛像凝聚的冰霜无人言语,唯有满地的汤水提醒着先前发生了什么。

苏枕月不想在为自己辩解,反正她的解释也从来没有人在意,不是吗?

“夜已深了,爷早些歇息,妾身告退。”简短的四个字像是抽走了苏枕月全身的力气,舌尖压着不断涌上的涩意。

她最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鹿鸣院,脑海中一直回荡的都是——

晏怀青对板栗过敏,但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对板栗过敏啊!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附和外人骗自己。

还是在明确的告诉她,昔年的竹马已经换了人,又或者是告诉她,物是人非。

提着一盏灯笼踏雪而来的敛冬找到正蹲在石子路上的姨娘,急得忙围过来:“姨娘你怎么蹲在这里不回来啊,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微若的一盏烛火暂时驱赶了心底寒冬的苏枕月摇头,手搭在她肩膀上站起来:“走累了,想着在这里休息一下。”

“外面那么冷的,姨娘还是先和我回冷水院比较好,姨娘你的身体才刚好没多久,现在最受不得的就是冷了。”

“好。”

十一月份的上京城除了玉树琼枝,凌霜傲梅的连绵雪天,也偶有几日雪云破晓。

今天出了太阳,温度倒比昨日还要冷上几分的苏枕月冷正站在一棵山茶树旁冷得搓了下手。

寒冬过后,春天来临,那么属于苏府的寒冬是不是也会迎来沉冤得雪的春天?

“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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