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妥协,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么?这样,她不就是寡妇了?
她不甘心。
她去找了执帝,执帝到时没有问罪,反而轻声安抚她,“啊茗也看开些,阿魇已经成魔了,我们再怎么样也无能为力。”
她行了个礼,不免有些心酸她低声道:“啊茗不相信他会死,他现在还活着你们就不能想一下办法吗?”
执帝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他天生就有魔力,只是谁都没有办法的。我时常也在想啊,能不能有那么一个办法能抑制住他的魔气?”他微微转头,又轻笑道:“不瞒你说了,那仙后是被附身了,我夫人才不会忍心杀她的儿子。”
他颇有愧意道:“这也害得你中了蛊,哎……真是抱歉啊……”
她摇了摇头,“执帝,我没事。我就是想把阿魇就出来。他是我夫君,若是我不救他,他就会真的没命了。”
执帝对上了她那坚定的目光,不禁问:“你真的想救他?”
“是。”
执帝瞧着她一脸坚定,便大手一挥,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会想个权宜之计,你去叫上他们,他们若是愿意帮你,那便好。”
她行了个礼,温声道:“多谢执帝。”
救裴魇,其实胜算不大,但是不得不承认,执帝也是带有了一些私人情感才要帮着桑茗的。
不光是桑茗,就连同着他们当然也不会希望这仙界继承人变成如此,若往后执帝封了裴芸做仙帝,那此后,又该如何为了三界还保持着和平?就算执帝再宠爱这女儿,但也不能说是这样就把继承者的位置给她了,对仙子们无法说服的。
“他们”当然指的是仙界仙子。
亦是他们同意,但是众神也不放心一名女子做了继承人,这算什么?天界谁人不知,这执帝爱女?
桑茗回到魇源宫,正午时分,外头阳光很大,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回来了两天,也就是说裴魇已经成了魔,两天。
她今早刚醒来,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她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地摸了摸她的下巴。
瘦了。
好些日子都在妖界,魔族来回跑,没能好好吃东西。
她抿了抿唇,端起旁边的茶水喝。 沈涟漪从女侍那里得知桑茗已然没怎么吃过东西了,眸子一沉,便让女侍给了她食盒,她自己过去让她吃饭。
桑茗瞧着略带憔悴的自己,拿起一旁的胭脂,她不是很会涂胭脂。
她拿胭脂的手,动作一顿,又慢悠悠想将它放下。
萝鸯:“姑娘这是要涂胭脂吗?”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低声道:“我来帮姑娘涂吧。”
她轻声嗯了一声,将胭脂交给她,萝鸯接过胭脂,微微给她抹开,桑茗的底子好,涂一点胭脂,当是刚刚好。
她给她也在额头上,画了一朵花,微微描红,轻柔地,像那画中仙这般。
萝鸯不禁感叹:“姑娘,真是像极了那画中仙……”
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反驳:“我哪有画中仙这般美丽动人……”
萝鸯看着桑茗笑了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
“啊茗。”沈涟漪轻柔的声音响起,像了那泉水这般安柔。
她站在门槛边,看着她。
桑茗看见她手中的食盒,顿时晓得她为何来这里了,她吩咐让萝鸯退下。
她端着食盒过来,将每道菜摆放整齐,搁下一碗粥,坐下来看着她:“吃吧。”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拿起粥,正欲喝着,往粥里吹了吹,低声问:“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不答反问:“你去找执帝说了此事?”
“……”
这么快就知道了?果然还是瞒不过她。
她端起粥的手微顿,没有抬眸,只是淡然道:“对。”
她无语了一瞬,随后又问了和执帝一样的问题,她手指敲着桌案,轻声问:“你真的想救他吗?”
又或许,只是一时的,没准她也没那么喜欢他,只是略带愧疚罢了。
桑茗闻言笑了笑,她喝了几口粥,缓缓开口道:“依依,我爱他,胜过我爱所有。他是我的夫君,我救他并非对他有愧。”
沈涟漪听了,不禁一蹙眉,没忍住道:“那你的蛊……他死了,不是你就不会死了吗?”
她想了想,没否认,点头道:“是,确实只有让程昭杀了他我才能活,可是,那有如何?我不是会让自己的生命就不能不救他?你也喜欢苏公子……你应当晓得。”
说完这番话,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她才淡淡开口笑:“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也是为了我和他昔日的友情。”
她终于是眉眼弯了弯,低笑一声:“谢谢你,依依。”谢谢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