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瞳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快要溃散的时候,外面传来阿芙不耐烦的声音:“王妃,您该喝药了!”
刘瞳这次轻轻一推就将纪垣推开了。纪垣也识趣地转过了身,用袖子盖住自己的脸,开始装死。
刘瞳胡乱地拢了拢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跨过纪垣下了床。因着卧室里还没有点灯,她只能摸索着把幔帐放了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找到椅子,好不容易坐好了,才松了一口气地对外面喊道:“你把药端进来吧。”
阿芙推开门,看到房间里一片乌漆麻黑的,刘瞳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毛。但是,顾及到床上还有一个人,她忍着想吐槽的心,对着刘瞳说:“卧室还未点灯,王妃还是来披件衣服来外厅喝吧。”
“好好好。”刘瞳一边心虚地应着,一边胡乱摸了件衣服,披上就往外厅走。
阿芙把她扶到外厅的椅子上坐下,又去把卧室的门带上,才小声地取笑刘瞳:“王爷和王妃果然伉俪情深,王妃连披件外袍都要批王爷的。”
刘瞳听了这话,狐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她方才摸到的是她白天的时候给纪垣脱下的官服。她知道阿芙话里有话,但是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药呢?不是说要喝药吗?”
“先吃点东西再喝药。”阿芙把粥递给刘瞳,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她。
刘瞳低头一看,发现竟然不再是白粥,粥里面竟然有鸡丝。她惊讶地看着阿芙,希望得到答案。
阿芙点点头,说道:“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吃点荤的补补身子了。成天喝白粥水怎么行?”
“好。”刘瞳笑嘻嘻地吃起来。
阿芙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了:“要是我当初没有离开你……”
“这粥怎么会糊了?王府的厨子手艺怎么变差了?”刘瞳再次十分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阿芙知道她不想谈关于自己离开的这件事。事实上,无论是在鸢沐还是这一次,刘瞳都没有因为她离开这件事问过她哪怕一句。
也罢,那就不提吧。
“这是老娘给你熬的粥,有得吃就算不错了,你还敢挑?”阿芙三分无奈七分挑衅地说道。
刘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就正常了。”
等刘瞳喝完了药,阿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欧星铭也来了。”
这话让刘瞳愣了愣,才问到:“他来做什么?他跟你一起来的?”
“对。”
“你们来做什么?”
阿芙放下手上的托盘,然后说道:“欧星铭跟我成婚了,我娘让我们回来见见夫人。”
“喜事啊,挺好的。”刘瞳拢了拢衣服,思索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了,猛地起来惊恐万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阿芙好笑地看着她,故作轻松地调笑:“你往日不是总想着给我找个良人嫁了吗?如今怎么又不高兴了?”她拍了拍刘瞳的肩膀,示意她莫要激动,缓缓地开口:“我也没让你叫我大嫂。你激动个什么?”
刘瞳翻了个白眼,有些崩溃地问阿芙:“他要去见我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阿芙将她按在椅子上,笑了笑:“前几日光顾着给你治病,不就耽误了嘛!”
“他人呢?!”刘瞳怒视前方,仿佛欧星铭就在她面前一般。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管他人在哪里了?你还是快点去休息吧!你穿着王爷的这身官服要是让别人看见,就坏了!”阿芙把卧室的灯点亮了,然后把刘瞳送了进去,把门关上就走了。
刘瞳坐在床边,没有动作,一声不响。
纪垣主动贴了过来,问道:“怎么这么生气?”
这一问倒是让刘瞳来了脾气,她转身一把拍在纪垣身上,气噗噗地看着纪垣:“欧星铭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纪垣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是。”
“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刘瞳瞪圆了眼睛看着纪垣。
纪垣听了,脸色发黑,不情不愿地说:“那天晚上我们……你吐血之后,阿苕把你带到那个房间。后来她说你睡下了,我不放心便去看看你,没想到你浑身发烫。那时候已经夜深了,谷一请不到太医,又想起早上遇见过他们二人,便将他们从客栈带了回来。”
说完,纪垣有些不满地说:“你总在乎别人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还说我虚情假意,现在我好几天没合眼了,你主动跟我说话都是因为别的男人的事情。”
“莫名其妙!”刘瞳推了推他,不悦地说:“那个吕侧妃还是别的女人呢!你看我提了吗?我提了吗?”
纪垣看着她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他伸手抱住了她:“我说怎么你那天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变脸了,原来是醋了。”
“我没有,明明就是你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