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白云寺外悬崖边上——
两道身影前后而立。
由远而近,声声呜咽,伴随着晚风吹过,哭声被吹得零零散散。
“王爷为何要与小女说这些……”
文慧雪站在靠近悬崖边的大石旁,看着远处漆黑却隐隐若先的山林,泪湿衣襟。
“只是告诉你事实,她祁岁欢为了一己之私,将你文家拉入泥潭之中,更是利用你与长公主套近乎,你能容忍?”
文慧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幽幽转身,一双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直勾勾地盯着这位怀睿王爷。
今日听闻沈云清来了白云寺,还有几分怪异。
谁知方才他便找上自己,还以为是祁岁欢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莫名担忧。
谁知会从他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就算她利用小女,那也是父亲确实做下了那种事情……”
在她心里,祁岁欢救了她。
这让很是感激。
沈云清听得她委屈言语,不禁嗤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私下与你说,让你父亲及时抽身,你文家就还是侍郎府,而不是一家子流放。”
沈云清踱步至她身旁,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知你感激她,但这件事也是她促成的,你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感激她?难道你落难的家人就不痛苦吗?你想想远在蛮荒之地的家人吧。”
两人就这样并排各向一面。
听着耳边哭声,沈云清也不烦躁,只是看着幽怨深山的双眸,冰寒浸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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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安几人难得休沐一日。
京中案件未结,百姓们谈论祁岁欢真实身份,胜过谈论朝中贪腐之臣。
关青青绘声绘色地说着昨夜在外听闻的话题,实在热闹。
肖锦瑟生怕她乱说,一直在旁提点。
“你怕什么,岁欢是个豁达的人,还是个布局的人,听得风声越多,于她更有利!”
柳如莺正在吃着果子,学着祁岁欢一样,躺在摇椅上,别提多悠闲了。
祁岁欢伸长手轻轻弹了一下柳如莺的额头,笑骂道:“莫要胡说。”
柳如莺无所谓这不痛不痒的一下轻弹,“说的就是事实,你看我家的冤案不就解了?还得多亏岁欢。”
肖锦瑟盈盈笑着,“其实,我家兄长也是靠岁欢才如此快登顶,还是要感谢岁欢。”
说起肖锦年,柳如莺张着的嘴一滞,眼珠子转动几分,后一口咬下一口果子。
“那也得锦年大哥有这个能力,不然岁欢即便将位子送到他跟前,请着他坐他也坐不下不是?莫要自谦。”
祁岁欢侧着头躺着,方才柳如莺的异样她看在眼中,心底一笑。
“怎的,说起肖大人,如莺竟比锦瑟还要开心。”
柳如莺突然轻喝,“岁欢你可别瞎说!我才没有呢!说的是事实而已!”
简单一句话,柳如莺恨不得逐字解释。
关青青和肖锦瑟掩嘴偷笑,祁岁欢更是开怀笑了好一会儿。
小院儿充满笑声,惹得柳如莺满脸通红。
“别笑了!”
大家依旧不停,祁岁安自房中出来,第一看到姐姐如此开怀大笑。
霜盼就在他身旁,将手中果盘递给他,“少爷开心吗?”
祁岁安微微一怔,旋即扬起一个笑容来,“开心!”
霜盼转身回了后厨忙活中午吃食,祁岁安拿着果盘走过来一起坐着。
听着关青青说着书院热闹的事情,他九日在书院,除了日常课程,只要中午晚上休息的时候,都会去钟书楼。
这几天乔舒之一直在教他,只是自两天前起,他便不在书院中。
只留下一句,“老夫可是百家学士之首”!
祁岁安立刻猜到,自家姐姐安排了什么事情,需要乔舒之去完成。
才不过一日,便有学生说起,翰林院的院首致仕,乔舒之自荐,更有朝中老臣一致同意。
尚书大人本有自己的推荐,但乔舒之一出来,他立刻将那人的名字咽下。
毕竟他身为尚书省的尚书大人,竟然连六部尚书都看管不好,更加不敢在皇帝面前进言。
礼部尚书和御史大人相当同意乔舒之胜任翰林院首之位,不过三言两语,皇帝便同意了。
自从他们那些尚书们交代贪腐的事情时,翰林院的中书侍郎甘柯林也被挖了出来,皇帝现在连翰林院都不敢相信了。
但乔舒之辈分与背景,都令皇帝放心,将翰林院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这么一番折腾,朝中掌权大臣,基本都是乔舒之选出来的,还有祁岁欢推上去的。
且两大皇子倒台,便有别的皇子得到重用。
沈风遥和沈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