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沈宴景风尘仆仆赶来。
“白衢带来了,你们准备好别的药了?”
霜盼一听,面上一喜,忙伸手接过,“多谢王爷!这便去熬药!”
沈宴景坐在屋外,他们都去忙着,不多时,柳如莺和沈风遥也来了。
“药来了?”
柳如莺从未如此急切的想要见到沈宴景,那可是祁岁欢的救命稻草呀!
“嗯。”
听得沈宴景应声,两人的心也跟着落下。
沈风遥轻吐一气,“今日郭达的案子,进展还算不错,还有尚书省那边,我查到了户部早年间的账本。”
“可拿出来了?”
“拿了,”沈风遥自怀中拿出一本账本,“我还伪造了一本放了进去。”
沈宴景将账本打开,上面倒是明白写了不少数目,只是其中有好几条,与放在户部本账有些出入。
“这两日户部和工部之间,查出很多模糊的勾当,其中还有一人手笔,我将账本全部扣下了。”
沈风遥凌眉一凝,“谁?”
“驸马苏怀望。”
沈风遥不禁愕然,“他咋就又牵扯到里面去了?!”
柳如莺在旁听得也是心中一寒,心思百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大惊,“公主府……难道是他!”
如此一说,沈风遥也想到了些眉目。
“你的意思是,给祁小姐下毒之人是苏怀望!”
沈宴景沉着脸,手上不自觉将账本捏紧,“就是他。”
前两夜,沈宴景亲自夜探公主府,倒是见到了那苏怀望,当时他在长公主房外的屋檐上,正巧看到了苏怀望看向窗外的阴暗眼神。
心中即便知道是他,但暂时没有证据,他只能派人在长公主府监视着。
就在昨夜,侍卫来报,苏怀望去见了户部尚书,两人密谋良久,竟想要将户部的账本毁掉,幸好沈宴景先将账本压下。
他再次悄悄潜入公主府,发现苏怀望在房中拿出一本什么本子,应当也是记了这么些年的贪腐证据,沈宴景担心他会毁掉,直接将人打晕后,抢了账本。
“我手头有苏怀望与户部工部勾结的证据,只待祁岁欢醒来,且看她要怎么利用。”
沈风遥不解,“你为何不直接上报父皇?反正现在户部和工部也在查之内……”
沈宴景没有说话,他知道祁岁欢很需要这个,不能如此轻易就上呈。
这是祁岁欢要打击苏怀望的重要证据。
沈风遥没有追问下去,毕竟他只是来凑个热闹,至于自己的七皇弟与祁岁欢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就不在他探索之内了。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秘密。
三人围坐着石桌,各自皆不言语。
柳如莺担心祁岁欢,直接起身,“我去看看岁欢。”
见她动身,沈风遥立刻也跟着起身,只有沈宴景还坐在原位。
不过一刻钟,又有人来了。
肖锦年自后山而来,看到沈宴景,一点儿也不奇怪。
他在团圆节那日,便有些猜出来了。
沈风遥不过是个幌子,真正选的人,就是沈宴景。
“锦年见过宣平王爷。”
“嗯。”
肖锦年落座,眼睛忍不住朝屋里看去,那大门打开,却看不到里面的人。
不免心焦,但听到里面有柳如莺和沈风遥的声音,心稍安。
微微低头看着桌面,伸手探了探桌上茶壶,冰冷一片,肖锦年起身去后厨亲自拿了热水。
落座后清洗茶具,一遍一遍,动作有些刻意放缓。
也印证了他内心焦虑。
“王爷请。”
沈宴景看着桌上热茶,冒着的烟气有一阵清香味道,直接拿起来饮了一口。
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今夜喝着,倒也不那么抗拒,还觉得有几分适宜。
“你是何时被祁岁欢纳入幕下的?”
肖锦年倒茶的手微微一顿,后缓缓放下,轻笑一声,“王爷说笑了,也不算纳入幕下,不过是被她算计了而已。”
沈宴景脸色一松,跟着勾唇轻笑,“算计你登上侍郎之位?”
“她可是答应在下登上吏部尚书之位。”
“呵呵,”沈宴景常年不便的冷脸,此时竟是破颜一笑,“她这般自大,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毕竟也是祁家人,说话自然自大些。”
说到祁家人,沈宴景想起祁岁欢真正的身世,突然有些期待,她醒来之后会怎么做。
“话说回来,李鸿知道了吏部尚书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肖锦年猛然抬头,“哦?尚书大人还有秘密?”
“吏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