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最妥帖的,别失了分寸。”
“是,公子。临行前席公子也同我嘱咐过了。”巧月给席岁然披上了大氅,又随席岁然下了马车。几米之外,席珩站在云麓书院门口,旁边有几个引路搬东西的长随小厮,这几个小厮到是伶俐的,不等车驾停下已经赶上前去问秦公子安。纵使前几日里大家对这位秦公子的到来众说纷纭,如今都作出了十分恭敬的模样。席岁然知道这些都是大家看着席珩的份上做的表面功夫,要想不被人看轻,那便应了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
巧月给了赏钱,又忙着去打点暂住的偏院。一时间,门口就只有席岁然和席珩两人。席珩说道:“你先住着,要是发现缺什么便直接吩咐下面或者来找我。”
“席兄这话说得好像秦公子离不开你了似的。”开口这人在冬日里还只是一身轻薄黑衣,高高束起的发丝随风飘逸,尽管眼神里含着笑意,语气却带了几分疏淡的调侃。
“这是纪家的公子,你第一次见他。”席珩这话是对着秦然说,一双清明的眼神却看向纪修远,仿佛在提醒纪修远不要失了分寸。
原主原本和纪修远没有什么交集,席岁然想不到这就遇上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这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与梦中那人联系起来。
纪修远十二岁离开淮安,随祖父驻守边疆五年,原本就是一个随性而为的性子,如今满门荣耀加上沾染了边疆的几分豪放,整个淮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这般的人。
席岁然是个知分寸的,说罢便准备拱手作礼,正欲开口时纪修远收回审视的目光,转身离开了。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怪,跟上一世比起来可坏了不少,席岁然心中默默吐槽。
席珩开解道:“不必理他,他志不在此。他是被纪老将军假装生病诓骗回京的,看似在书院里听学,实则只是叫人管着,如今还能说动他的便只有当朝大儒齐林生了。”
席岁然一惯是想得开的,她进书院自有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纪修远,如今遇上了便算是提前打探打探这位少将军的底细。
眼看着附近人走动得多了起来,席岁然不想引起太多关注于是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回了舍院。和在昌平侯府一样,她的住处仍然是一块清净雅致的庭院,她来得晚而且又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想来席珩为了给她找到这个地方废了许多功夫。
席岁然此番行事低调,但才刚刚安置好,便有小厮来报几位公子到访。席岁然从虚掩的窗外看去,依着前世的记忆来人分别是中书侍郎之子周绍、监察御史之子沈荀、太史令之子陈文正,这是忍不住来探她虚实来了。巧云一时着急起来,急忙道:“公子,需要我去找席公子吗?”席岁然正色道:“不必,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出了那院子,便不能总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且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席岁然吩咐下面备好了茶点,又着小厮把人请了进来。
沈荀开口道;“秦公子远道而来,原本是不好打扰的。只是沈某担心秦公子住的不习惯,于是过来看看可还差什么?要是有什么少的缺的,秦兄尽管开口。”
“劳沈兄挂念,倒是一切安好。想来是淮安城人杰地灵,万事皆可顺遂。”
“若说这人杰地灵那秦兄可不能不去披香台看看,那的小娘子可是善解人意,一顶一的好。听闻秦兄今日到来,我等已经定好了席面,还望秦兄赏脸。”陈文正这话接的顺口,一时让人无法拒绝。
席岁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们要杀鸡儆猴,那我便杀鸡给猴看。念及此,席岁然开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