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料到。”
席岁然接过话:“哥哥是指川泽姑娘划破脸一事?”
席珩看妹妹想到了点子上,忍不住点头道:“对。”
看席珩点了头,席岁然继续说到:“川泽姑娘比一般男子都要高些,我与她在雅间时便细细看了,她脸上的伤口是女子指甲划的。若是披香台的花娘伤了川泽姑娘,由于个子的原因,伤口应该由深到浅斜向下,而她的伤口却是斜向上,越往上越浅。”
“你看得不错,一个花魁姑娘甘愿伤了自己的脸也要到这雅间来,以她的才智想必已经看破了房间的规律,到这雅间里只是为了验证罢了。若是让她拿到房间对应主人的名单,便能随时探听想要的消息。”
听着席珩不紧不慢的语气,席岁然便知道他已经有了成算:“让哥哥之后如何打算?”
“鱼已经入网了,是时候该收网了。”
席岁然微微一笑,拿起醒酒汤一饮而尽,说道:“走吧,巧月还等着我回去呢。”
***
席岁然回了舍院,远远的便瞧见在门口慌忙张望的巧月。
巧月终于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慌慌张张跑过去:“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看到同行的周公子们都回来了,正打算派人去问呢。”
席岁然宽慰道:“我没事,正巧遇到哥哥便一同回来了。明日齐大儒坐讲,要用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巧月又细细回想了一遍,认真的回答到:“公子一贯爱用的笔墨纸砚,以及听学要用的书都备上了。”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席岁然早早便醒了,梳洗过后便去了学堂。
齐先生规矩严,要求多。
讲学时不仅要求学生提前到课,还不许服侍的人在场,凡事要求学生亲力亲为,事必自躬。
席岁然来到学堂时,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早到了正在温习上次课的内容,看他们衣着打扮,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便再无话说。
不一会儿,周绍一行人也到了学堂,沈荀眼下带着些许的乌青,也不知道这几人离开披香台之后又去了哪里。
大家各自落了座,席岁然选了个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其他位置都坐满了人,只有她身边还空着。
门口有人出声道:“先生来了。”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齐先生穿过后堂的屏风,走了进来。
齐林生先是提到了董仲舒的思想,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一国则受命于君。王者必受命而后王,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制礼乐,一统于天下。又问道:“景国大统已有百年,且问,若天下无君,何以置国?”
齐先生明白这些学生以后都是要走科考的路,讲学也直奔痛点直接讲明君主与一国之重,而不拘泥于一般学究的陈词滥调。
底下学生暗自思忖,无人作答。
齐林生一早便注意到了靠窗角落里坐着的席岁然,此人是齐珩举荐,又长得和齐珩有几分相像,一时之间对席岁然生出了几分老师对优秀学生独有的好感。
齐林生转了一圈,也无人主动作答,于是站在席岁然桌前问道:“秦公子可有见解?”
这对席岁然不是什么难题,难的是她要思考如何用古人的思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他们的视角里,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席岁然立马起身施礼,答到:“为人者,天也。天两有阴阳之施,身亦两有贪仁之性。王者改正,先克其弊,修其身,是谓正统。”
“说得好!”
齐先生还未发话,门外便传来一阵赞叹。
众人疑惑的看向门口,席岁然看到那熟悉的黑色衣角心里便知道是谁了。
齐林生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小子,我的课你还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