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茗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抚摸着那件银狐大氅,上边还保留着原主淡淡的乌沉香。
“阿玉,我可以进来吗?”外边传来阿依慕的声音,姬玉茗将大氅收了起来,转身去迎阿依慕进来:“这么晚了,有事?”
阿依慕有些难为情,半晌才开口:“阿玉你是不是忘了......”
姬玉茗突然想到答应阿依慕的事情:“我记得的,我这就去,你回去等我消息吧!”姬玉茗满面笑容,往外走,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重新拿出来了银狐大氅,披在身上直奔江浔之的营帐。
姬玉茗看里面还有亮光,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小心翼翼的问着:“江浔之?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姬玉茗撩开帘子,看着喝醉的江浔之斜靠在床边,脑袋低垂,姿势极其别扭,姬玉茗倒了一杯茶走到他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江浔之?你喝醉了,这样睡着会不舒服的。”
江浔之早已失去往日的神采奕奕,眼神有些迷离,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可始终看不清脸,他捉住了那只指尖有些冰凉的手:“凝儿?”
楚千凝?他在唤楚千凝?
姬玉茗有些气恼,猛的抽出自己的手:“世子认错人了。”还不等江浔之反应过来,姬玉茗就逃走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姬玉茗把大氅狠狠地扔在地上,片刻不到,又心疼的捡起来整理好放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听见从他的嘴里叫出来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自己的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讨厌。
一夜未眠的姬玉茗第二天一早起来无比的憔悴,娉婷来给她送早饭,吓了一跳:“小丫头,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跟鬼一样的?”
姬玉茗喝了一口粥:“娉婷,那个楚千凝,长什么样子?”
“大早起来这幅鬼样子,一开口就是楚千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啦!随便问问,你不说算了。”
娉婷小嘴一撇:“那个楚千凝是太子太傅的嫡女,容貌算得上是上乘,娇柔做作,太傅和靖安王府有些交情,所以楚千凝和世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不过太子也喜欢楚千凝,陛下因为一边是要顾及皇家体面,一边要利用靖安王军,属实头疼了许久,后来我估计陛下也是烦狠了,就把楚千凝嫁给了大幽的武阳王,据说那个武阳王年逾四十,妻妾成群,估计那楚千凝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江浔之一定会很心疼她吧。”
“心疼她?当初那个女人可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和亲,还说了许多狠话让世子不要纠缠,背弃诺言,对待感情丝毫不坚定,白费了世子的努力,当初,王爷因为这件事差点打死世子!”
“他竟然这么痴情。”
“不过你放心,这么久了,估计世子早就不喜欢她了,而且我觉得世子好像对你有好感!”
姬玉茗赶紧用手捂住娉婷的嘴:“别胡说!”
“怕什么,事实如此啊,我可是没见过世子教哪个女人画画,还舍得把那个银狐大氅送你,还说没好感?”
姬玉茗有些委屈,要是真喜欢,怎么会在喝醉的情况下没叫她的名字。
“你呢?喜欢世子吗?”
“我,我才不喜欢他!”姬玉茗被戳穿了小心思,极力的掩饰,可是在娉婷眼里,这都是掩耳盗铃的行为:“罢了罢了,你不说我就不问,我这个人,还是最爱看戏,吃完了自己处理,我可不管你了。”
接下来,连续几日姬玉茗都处处避着江浔之,江浔之找她教画画,她离着八丈远,怎么也不愿意靠近江浔之,江浔之问要不要学骑马,姬玉茗坚决要自己乘一匹马,整个人在马上战战兢兢,还不让他靠近,弄得江浔之哭笑不得。
“你这几日,你为何总躲着我?”江浔之看着牵着马走在他面前有些距离的姬玉茗,开口问道,姬玉茗浑身一僵,转过身调整好有些五味杂陈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用阿依慕的事情搪塞着:“有件事要和世子商议,阿依慕想要救她的族人,我一人之力有些勉强,你可否帮帮她?”
江浔之有些犹豫:“如今还没进洛城,等到了洛城,我们从长计议。”
“这么说世子是答应了,我替阿依慕多谢世子。”
“现在你可以说为什么躲着我了么?”顾左右而言他的招数有些拙劣,问题有被牵了回来。
“我和世子本就是同盟关系,这几日有些事情已经是越矩了,这样难免会影响世子的清誉,有些不妥。”
处处为他考虑,处处都是疏离,江浔之有些气结在胸,盯着较远些的姬玉茗,有些阴郁:“知道了。”
两个人一路上再没说过什么话。回到营帐,姬玉茗心里有些难过,本以为说出来要疏远他的话,心里会好过些,没想到听到了“知道了”三个字,心里如同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冰冷透骨了。阿依慕看着从回来就一句话不说的姬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