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盛年起床倒水喝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琉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盛年没好气说:白琉夏你想吓死人啊?
琉夏阴着脸:孟南浔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知道吗?
盛年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完: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参加他的订婚宴回来,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盛年拿着水杯的手颤了下:你怎么会去参加他的订婚宴?
何余欢的表姐是孟南浔未婚妻的表妹,那个女人叫江舟。
砰的一声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那她知道你和我的存在嘛?
琉夏蹭的站起身来:白盛年你怕什么?呵呵…是怕那个叫江舟的女人知道孟南浔在外面养别的女人给他难堪,是怕你我的存在给他带来麻烦,还是怕孟南浔不要你了?
盛年蹲下身去捡地板上的碎玻璃,琉夏伸手去拉她,捡在手的玻璃碎片划拉在手掌划出一道血痕来,盛年几乎忘了疼,琉夏扯过盛年大吼:你知不知道我最怕就是你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有你隐忍背后的脆弱,为什么你就不能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破口大骂就扯着嗓子骂…哪怕无理取闹都是好的,可你呢!偏偏就是这副该死逆来顺从的模样,你以为装聋作哑就能换来世界和平嘛?你兢兢业业伺候孟南浔整整十三年,一个女人最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最后不过是他人生中的陪衬,有更好的替代品出现他可以无视你的存在。
盛年甩开琉夏的手:你大半夜从H市坐车回来就是告诉我孟南浔订婚了,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琉夏沉默着去拿药箱,清理伤口、涂药、包扎,弄完他望着盛年说:我们离开孟南浔好吗?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怎么离开?你还在H市念大学,现在住的地方是你和我从小到大的家,十三年前这个家就被孟南浔买了下来,离开了怕是连家都没了。
大学我可以不念了,我们离开这个城市走的远远的,盛年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打工赚钱养你的!
养我,呵呵…盛年清冷一笑:拿什么养?你一个大学都没念完的人能做什么?白琉夏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从五岁开始吃、穿、用度、小学、中学、大学、甚至幼儿园哪样花的不都是孟南浔的钱,你知不知道相比你那些不切实际荒唐的情感,相比孟南浔带给你我的伤害,社会比这些更无情更残忍。
是,没错,在你眼里我就是多余的拖油瓶,长着一张多余的嘴吃着多余的饭,我承认这些年来若没有孟南浔你和我就不可能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五岁那年你背着我去睡地铁口,和一群肮脏的流浪汉去抢地方住,你把纸箱给我睡自己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还差点被那些肮脏的东西欺负,当五岁的我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死死咬住那些欺负你坏人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诫自己,不管这辈子过成多么糟糕的模样,我活着一天就不允许再让人欺负你。
琉夏,世界很大,大的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姐已完成了当年爸爸的嘱托,未来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那你呢?就一直和孟南浔维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种关系已维持了十三年,所有的时间都是有限期的,所有的结局都会到来的。
他马上要和那个叫江舟的女人结婚了,在他的世界里完成没有你的位置,对孟南浔来说你的存在不过是少之甚微的。
盛年转身向卧室走去: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回房间睡吧!
琉夏跑过去堵住盛年:爸爸当年把我抱回家你就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我的名字是你起的,我五岁那年爸爸走了,你把我抱在怀里说:琉夏不怕,有姐在,姐会一直陪着你。如今你却说我应该有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生活,如果生活没有你,我的未来在哪?你告诉我在哪?
挣开锁紧的手盛年说:住一晚明天回学校去,我累了!琉夏推开卧室的门将盛年拉入怀里:此时此刻你心是不是在滴血?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订婚,心都疼碎了却连哭连嫉妒都只能躲在夜深人静里哭泣,看,你连为他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十三年来你在孟南浔的世界里活的该有多卑微啊!
盛年用力挣脱琉夏却被他抱的更紧,放手,白琉夏今天别惹我,请你放手…
琉夏将盛年锁紧在胸口: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今天你总算深有体会了,而我早已被伤的心如刀割习以为常了。
白琉夏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太自私,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如今你之所以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模样都怪我这些年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错放了自己的感情,我是你姐,你可以不顾世人眼光胡作非为,但我已经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女人,这是□□,是要被社会中的每一个人唾弃,与其这样,不如苟且偷生做孟南浔一世的情人。
你终于承认了?这些年不是孟南浔不放你走,是你爱上了他不舍离开他,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你爱他…
没错,你说的全对,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