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宫的阵仗浩浩荡荡,与太后皇上寒暄几句后,李洛初就转身上了马车,熟悉的道路再次走过倒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说舍得李洛初不敢确定,毕竟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说不舍得也没有那么情深,那里悲痛的记忆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日梦魇总是回到上一世最后的那几天,有太多的不能释怀。
一路上并不颠簸,到了长公主府附近车马却慢了下来,春一撩开帘子一角,心下了然。
“长公主,是城中百姓。”
李洛初也猜得一二,人声鼎沸,原本安静的街道也随之热闹了起来。
“吩咐下去,连续七日设摊施粥,这件事你亲自盯一盯,免得有差错惹口舌。”
李洛初也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一切,不管是城中百姓还是天下,她都要保他们平安免受战乱流离失所之苦。
听了李洛初的吩咐,春一也知此事重要,不敢含糊,到了长公主府将府内事宜安排好之后,便去处理此事。
午夜,雷声大作,伴随着闪电与轰鸣声,李洛初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衣襟,乌黑的长发也粘连在脸上和脖颈处。
稍作缓和,李洛初环视四周,确认自己在长公主府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的梦又将她拉回了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因着是施粥的第一日,李洛初早早就已经到了施粥的地点,她今日穿的朴素,绿色罗裙倒显得有些清新俏皮,夜里的雨水将空气冲刷,使人神清气爽。
施粥很成功,起初担心会有些刁民捣乱,为此她还特意知会了官府,现在看来是有些紧张过度了,回到府里的李洛初就像被吸干了精气一般,浑身疲惫。
“看来本宫体力是有些不行了。”
李洛初猛灌了一壶茶后感慨了起来。
“长公主您别这么说,就算是奴婢今日也有些力不从心,何况是您呢。”
春一也早早没了之前的干劲。
李洛初笑笑,转移了话题。
“准备沐浴,今日都早早歇歇吧。”
说着,李洛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春一也紧跟其后。
“多给那些帮工些酬劳,如若明日人多了起来,就去再雇些人来。”
李洛初泡在水里,只觉浑身舒爽。
春一在一旁服侍着,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今日有好多百姓都夸长公主心系百姓呢!”
说到这个春一话里带了些兴奋的情绪。
之后的几日春一在外打理施粥处,李洛初就在府里悠闲地拔除太后赐下的那些宫人们,不过她也并不着急,想必近几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是早已到了太后的耳中。
想到这里,李洛初看着堂下跪在地上的嬷嬷,眼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玩味,也该让久居深宫的太后同她一样活动活动了。
“嬷嬷起来吧,本宫又不会吃人,不必如此惊慌,一只先皇赏赐的金镶玉手镯罢了,本宫匣盒中还有许多呢,不过这只玉镯是本宫的及笄礼,确实有些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洛初稍作停顿,轻轻谈了几口气表达着惋惜。
堂下之人听到这些,内心更加慌张不以,虽有太后作为靠山,但现在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李洛初悠悠起身,放慢脚下的速度向着那人走去,感受着那人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嬷嬷终究支撑不住,放声求饶。
“奴婢知道错了,求长公主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愿意为长公主做牛做马。”
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徐徐传来,李洛初蹲下身子,伸出手拉住了那嬷嬷的胳膊,嬷嬷明显有些惊讶,抬起头看向了李洛初,对上嬷嬷的眼神,李洛初笑笑将其拉了起来。
嬷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嘴因为吃惊稍稍张大,额头上殷殷渗出血液来,略显滑稽。
“嬷嬷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本宫知,你是太后赐给本宫的,本宫又怎么会降罪于你呢。”说着李洛初拍了拍那嬷嬷的手背,直接出了屋门。
见外廊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洛初心满意足的出府去了。
门口侍卫本想跟随,被李洛初拦了下来。,难得自己一人出府,热闹的集市早在李洛初儿时时就已经心生向往之情了。
穿过闹市李洛初拐入了一条窄巷子,走了几步后靠墙向后小心张望,见没什么可疑之人跟着,转身径直走向深处。
小巷尽头豁然开朗,再转几个弯,路旁是一处学堂,李洛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走马观花,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里。
一刻钟后,一家稍显破旧驿馆出现在李洛初的眼前,此处靠近京郊,行人相比城内少了许多。
倒是处僻静地方,李洛初暗暗腹诽,自己来的正是时候,驿馆还没有变成名动京城的红月酒楼,还没有变成萧国细作们的据点。
李洛初静静站在路旁看